第一百七十三章 秋月之访 (3-2)

秋月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为一片死灰，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视为草芥的杨梦然，竟会有如此犀利的言辞和强大的气场。“你……你血口喷人！”秋月颤抖着声音反驳，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虚。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时间自会证明。”杨梦然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眺望未来。

“我今日来，并非为了与你争执，而是想告诉你，过去的恩怨我可以放下，但前提是，你必须收敛你的锋芒，不要在你嫂子面前不懂规矩。否则，即便我不出手，这皇宫中的规矩，也容不得你胡作非为。”秋月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想要杨梦然放下恩怨。

杨梦然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与伪装。她缓缓踱步至秋月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秋月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桌椅绊了个趔趄，险些摔倒，这一幕更添了几分她的狼狈与不堪。

“收敛锋芒？秋月，你可知这些年，你所谓的‘锋芒’，已如利刃般深深刺入了我和许多无辜之人的心中。你以为的理所当然，对我来说，却是夜夜难眠的噩梦。”杨梦然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刃，精准无误地刺向秋月的软肋。

她回想起自己初入林府的日子，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年少无知的少女，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因隐瞒公主身份，被人误会出身低微，处处遭受排挤与欺凌。

而秋月，作为林府的头牌丫鬟，自恃身份高贵，对她更是百般刁难，从日常琐事到人格尊严，无一不成为秋月欺压的对象。那些日子，她忍辱负重，只盼有朝一日能摆脱这无尽的苦难。

“你记得吗？那次冬日里，我因不慎和林子弦走太近，因为你被林夫人误会，被你罚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寒风如刀割，我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可你呢？你却在温暖的房间里，与丫鬟们谈笑风生，享受着你的权势带来的快意。”杨梦然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被痛苦记忆触动的痕迹，“还有，你故意陷害我偷窃，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差点被逐出府邸，差点流落街头。这些，你以为我真的会忘记吗？”

秋月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自己曾经的恶行，会在某一天被如此清晰地揭露在众人面前，更未料到，那个曾经任她欺凌的杨梦然，如今竟有如此强大的贵族气场和不可一世的姿态。

“我……我……”秋月支吾着，想要辩解，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已在无形中种下了恶果，而今，这恶果正以一种她无法抗拒的力量，向她反噬而来。

杨梦然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痛恨秋月的恶行，又同情她的可悲下场。但她知道，同情并不能解决问题，更不能成为她原谅秋月的理由。

“秋月，人生在世，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过去所作所为的必然结果。我虽不愿与你纠缠于过往的恩怨，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伤害无辜之人。”杨梦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从今往后，我希望你能真心悔过，用你的行动去弥补你曾犯下的过错。否则，即便我不亲自出手，这世间的正义，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说完，杨梦然转身欲走，那背影显得格外孤傲而决绝。秋月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杨梦然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而是真正有了与之抗衡的力量和决心。

“等等！”秋月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梦然，我们……能否做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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