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沅搔搔头,笑着捡起了地上的草药,来的时候小屋里整整齐齐的,总不好走的时候搞得一团糟。
收起了莲子,他蹲在了温释倾面前,盯了他许久,才不解地开口。
“温兄,我能问一句吗?”在温释倾的点头里,玉轻沅犹豫地开口道,“那位,当真是你的父亲吗?”如果是的话,那和他印象中的父亲形象实在是相差甚远。
温释倾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浅浅淡淡的酸涩涌上心头,“我多希望不是,至少,我还可以得到些安慰。”
玉轻沅垂下了眼帘,他能感受到温释倾身上的伤感,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纾解这份伤感。
温释倾缓缓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玉轻沅越听心里越是难过。
温释倾五六岁的时候就展现出了与同龄孩子不一样的天赋。那时,他与五六个同龄的孩子跟着教授武艺的先生习学武艺。温释倾武艺精进很快,就连先生也夸他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温秉德也引以为傲,每日都要来看他习武,出远门回来还会给他额外带一份零嘴。
这一日,温释倾与几个孩子练武,先生因临时有事便离开了一会儿,嘱咐温释倾带着几个孩子练武。都是一样大的孩子,总有几个不服气的。温怿宁也是其中之一,他与几个孩子联手围住了温释倾。温释倾当时自认武艺不错,当即与几个孩子打了起来。他的武功好,不过一会儿就把几个人打趴下了。
本来这事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几个叔叔却借此生事,硬是要让温释倾受家法。温秉德不愿事情闹大,只好狠心同意。施家法的人是几个叔叔指定的,曾经是当地的道公略通医术。当晚就在景园施行。温秉德见不得血肉模糊的场面,便坐在了隔壁的屋子。就因为温秉德不在,那些人才愈发得意。
银针冲着他的几处穴位扎下去,他哭闹了一夜,结果却是烧了三天,再醒来的时候,内力全无。他再也不是温秉德的骄傲,而是变成了温秉德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的刺。
“那之后,我就没法修习内功心法了。”
温释倾松了口气,此时再回忆当时的画面,已经没有了幼时的愤恨,更多地是一种感慨。
玉轻沅拍了一把柜子,柜子瞬间散架,刚整理好的草药又乱成一片,他忙挠挠头,俯身收拾起来。
“温兄,你那百发百中的针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怎么会甘心自己成为一个废人?”温释倾回想起自己跟自己较劲的那段日子,脸上带了笑意,“我恨自己练不了武功,也恨上了那位道公。我以为只要再次施针就能恢复内力,可是,抱着书啃了十年也没找到答案。”
“所以温兄你才四处游历。”玉轻沅笑着接了话,“要不是你出门游历也不会遇到我。”
“是啊,要不是出门游历,也不会遇到你。”
想起当时在林子里的相遇,温释倾不自觉地染了笑意。他轻笑着把伤口的药换了,又换上新药重新缠住。
玉轻沅帮他缠好布条又继续收拾草药,收拾完了他便瞧了瞧灶台,见柴木不多了又跑了出去。
温释倾喝了药又歇息了一会儿,身体已然恢复了许多。回忆起方才的事情,只觉得一阵阵寒心。
“温兄,林子里好像有人。”
玉轻沅从外面扛着柴木回来,卸下木头就要背起温释倾。
温释倾摆了摆手,“我能走。”
“那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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