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京墨掀袍坐下,将煮好的茶倒进了杯中。酒略喝些就足够暖身了,可只暖和使人不得清醒,若要清醒着又要应衬美景,就得煮茗赏雪。
“吃酒才配得上这样冷的天。”
陈十七伸手就抢过了她倒好的茶,咕嘟一口放在了自己手边。方京墨摇摇头,又拿出一只杯子倒了一杯。
“茶,得细品,才配得上茶。”
“细品全是苦味。”
陈十七略一低首,忽的抬眸看向方京墨,“我们去厨房帮忙可好?”
方京墨扫了一眼院子里舞刀弄枪的万星落,又扫了一眼险些滑进湖里的秦秋远,“只怕,张阿婆又要哭天抢地一通了。”
“也是。”陈十七认可地点点头,放弃了去厨房的想法,“有个小丫头说京城今晚要设宫宴,宴请百官还请了许多百姓。届时有各式杂耍,还有西域的一些奇珍异宝。各个官员都会为陛下献上珍奇玩物,你不在京城,实在是可惜了。”
乍一听这话,方京墨还以为她怀念京城的人物景华,却不想重头戏留在了话尾。瞧着她摇头晃脑仿若老先生的样子,方京墨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说的什么屁话,有你在不比什么劳什子的宫宴来得幸运。”
“我可给不了少卿一丁点升官发财的机会。”陈十七揉了揉脑门,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一顿,一拍食几站了起来,“你!堂堂四品官员,居然口出秽言!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方京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向后一撑,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了屏风上,双腿向前一伸,双手抱胸,姿态上毫无违和感。
看着这样的方京墨,陈十七眼睛都瞪大了,“果真是近墨者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嗯?说什么呢?哪里有老鼠?”
万星落翻过栏杆落在了廊下,双手一撑,箕坐在陈十七身侧。
陈十七看一眼方京墨看一眼万星落,二人的姿态如出一辙。再次痛心疾首地叹了句世风日下,陈十七便抱着酒杯喝酒去了。
因着过节,秦秋远特意把几坛陈年好酒搬了出来。初时还护着不许多吃,可他没有料到这二人为了偷酒吃,竟将他的酒偷摸换了,还把他拒之门外,洋洋洒洒的大雪,就让他在院子外面站着,简直是岂有此理!
“又偷酒又偷酒!难不成是前世的耗子精掉油缸里淹死转世的不成!”秦秋远抢过了陈十七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擦了擦嘴斜倚在食几边,“我看这雪就差不多了,不如就在这院子里支架子好了。”
“要在这院子里设庭燎吗?”
陈十七听到这话也不去计较他偷喝自己的酒还骂自己耗子精了,抓了两把蜜饯丢进了嘴里。
“自然,你这里最暖和了,庭下那块园子正宽敞着,只要把万潜堆得那坨清理掉就行了。”
万星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的雪人哪里丑?至少有鼻子有眼睛,五官端正,你的呢?缺鼻子少眼睛,雪人二字,只占了一个雪字。”
“你见过谁堆雪人还堆上耳朵的?你可当真是雪人。简直是雪人成了精,小心晚上他就化成个美人去找你。”
秦秋远起身往万星落身边去了,转头看一眼对面的雪人,下一息就变成了一堆雪。倒是真应了万星落的那句话。
始作俑者嘿嘿一笑,“你瞧,这不就有地方了?”
秦秋远的剑再次忙碌起来,万星落脚下一滑飞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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