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泰五年
年轻的帝王处理完所有政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看正在给自己磨墨的皇后秋濯,展颜一笑。
“秋濯。”
“嗯?”
秋濯在烛光中转眸,眸光流转,好看极了。
昔日怯生生的小丫头也长成了大美人。
“六哥和六嫂的第二胎,是个女儿。”齐晖似笑非笑地说:“听六哥说,小丫头长得极是可爱,肉嘟嘟的,我听着都觉得喜欢。”
“所以呢?”秋濯有些不解,齐晖将她拉进怀里:“秋濯,我也想要个小公主。”
毫不意外的,秋濯脸红了。
他常常想起第一次看见秋濯时的场景,那时她还叫小文,萧条的凉州街上,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头上插着草标,哭着卖身葬母。
她被族人赶了出来,父母都死了,生活难以为继,只能出此下策。
那年,她才十岁,他十三岁。
一个出身金尊玉贵,被母亲和哥哥牢牢护着,接触不到那些权力斗争的龌龊事,像活在蜜罐子里;另一个,则穷苦潦倒,能不能活到明日,下一顿能不能有吃的,都是问题。
本来二人不会有任何交际的,因为霁月和他的恻隐之心,她成了他的宫女。
秋濯一向安静,只是老老实实做事,虽生的越来越漂亮,却没有那些爬床的心思,认认真真地做着本分事务,有时,他都忽略她了。
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齐敬霄谋逆时,本可独善其身的秋濯竟然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去了那宗正牢狱,陪他受苦。
秋濯比他想的更坚强,她鼓励着他振作起来,后来,不论是凉州,还是赤狄,她都陪在他身边。
若有一个人永远不会放弃他,除了生他养他的母亲和流着同样血的六哥,就只有秋濯了。
说来也奇怪,秋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时,在宗正牢狱鼓励他时,在凉州陪他吹晚饭散心时,那样轰轰烈烈的时候,他对她只有喜欢,没有别的情绪。
但是,赤狄的一个极为普通的午后,他带着她骑马,在她颤抖犹豫着把手放到他腰上的那一瞬间,他很确信,他爱上了她。
赤狄的风从来没有如此温柔。
他是个固执的人,王妃只要她,不要别人,秋濯待他好,只因他是齐晖,不是因他是十一皇子、翊王殿下。
幸甚至哉,她也是喜欢他的。
更幸运的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仍在他身边。
“秋濯,没有皇子没关系,我可以把六哥的桢儿接回来,让他继承大统……”齐晖搂紧了秋濯的腰:“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女儿,想要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良久,秋濯才小声地答应了一声:“嗯……”
咸泰六年,皇后秋濯生产,诞下一对龙凤胎,男名明柏,女名慕雯,封号宝安公主。
一般来说,公主只有在出嫁时才有封号,如今这位公主甫一出生,便有了封号,足以见齐晖对她的宠爱。
宝安,如珠似宝,此生安宁,这个封号寄托了她的父亲对她的全部宠爱和期待。
“秋濯,你知道我们女儿名字的意思吗?”
“什么?”
“你原来不是叫小文吗?”齐晖笑道:“齐慕雯,齐晖,爱慕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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