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芸的病很重了。
她本就自小娇娇地养在闺阁之中,身子不比自幼习武的霁月和从小骑着马飞奔在草原上的曲星,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受不住千里奔逃,又在凉州和赤狄水土不服,更遑论听见家人的噩耗……
身子差,偏偏有了心事,这对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这几日振鹭流的眼泪可以汇成一个太液池了,她的寝宫福安宫上下都浸在药味之中。
曲星在宫里待的无聊,刚到长安时,她看什么都新奇,久而久之,她更怀念辽阔无际的草原,朝鲁和齐淑玉观礼结束后回赤狄时,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记得守礼。
她守不住礼,只好天天待在寝宫,怕出去冲撞了人,就更无聊了,想到纪若芸性子温柔,不会责怪她,便去了福安宫探望纪若芸。
刚一见,她便被纪若芸的脸色吓了一跳,怯生生地问:
敖登格日乐(曲星):纪姐姐……你没事吧?
纪若芸:(无力一笑):能有什么事呢?
敖登格日乐(曲星):可你的脸色……好吓人啊。
纪若芸:生了病的人都这样,你不用害怕。
二人聊了一会儿,纪若芸的心情好些了,曲星突然问:
敖登格日乐(曲星):纪姐姐,你喜欢圣上吗?
纪若芸:圣上?
敖登格日乐(曲星):嗯,他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我这叫人么?你们中原人说的见色起意?
纪若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素白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曲星的额头:
纪若芸:你呀,成语学的不错了,可意思还要多理解,你这不叫见色起意,叫一见钟情。
敖登格日乐(曲星):对对,一见钟情。
曲星也笑了:
敖登格日乐(曲星):我原以为嫁给他我会很快乐,所以去求阿爹,可阿爹说他不适合我……
纪若芸静静地听着,其实,曲星的一句喜欢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无疑,她是不喜欢齐昭的,但齐昭是她的夫君,她应该把心放在齐昭身上,但现在,她的心似乎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敖登格日乐(曲星):还有长安,都说长安很好,可我到了长安,哪儿也不能去,一天天待在屋子里,还要学那么多东西,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
她确实不该来,她不属于长安,她属于赤狄。
属于那个可以让她自由自在地骑马的赤狄。
纪若芸:(温和)你想回去了?
敖登格日乐(曲星):嗯,我能回去么?
纪若芸:不能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我,余生可能都要困在这里了……
这话无限悲凉,可惜曲星听不大懂,只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回赤狄了,小脸垮了下来,趴在纪若芸边上,撅着个嘴,很不高兴。
敖登格日乐(曲星):那我还能见到阿爹和哥哥们吗?
纪若芸:(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若圣上召见可汗,你有可能再见他。
可她的父亲,她永远都见不到了。
那样的父亲惦记着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朝鲁,把曲星当成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个把自己当成攀上皇亲的父亲,想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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