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霁月一直很平静,每天给齐敬霄准备一盏茶,做好御前女官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因为明月的事情和他闹过。
明月头七的时候,霁月和阿玖阿时打听了她安葬在何处,偷偷溜出宫去,找到地方烧纸。
霁月:师姐,我来看你了。
她默默将一壶青梅酒洒在地上。
这壶酒是她还没有遵从齐敬霄之命来监视齐昭时和师姐一起酿的,中秋过后,她刚被噬心蛊折磨完,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仍很兴奋地跟着师姐去摘青梅。
摘下的青梅洗净,一部分做青梅露,另一部分做青梅酒,她认认真真地去掉青梅蒂,然后递给师姐。
霁月:师姐,青梅露和青梅酒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明月:青梅露好的很快,酒么,自然是窖藏越久,越香啦!
霁月: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封?
明月:嗯……等师父大业成功吧,我们把它拿出来,当庆功酒。
霁月:好啊。
青梅酒的味道四散开来,霁月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说好的拿来当庆功酒,但城破之后事情实在太多了,两个人居然都把这茬给忘了,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霁月:师姐,如今我有孕在身,不能饮酒……抱歉啊,这个也没让你知道……
霁月抬头,努力憋着眼泪。
霁月:师姐,你怎么那么傻呢?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有后路,你为什么……
她声音哽咽了,抬手胡乱抹了抹泪:
霁月: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你走了这世上我还有谁?你们为什么要一个个地丢下我?
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哭了起来,平地一阵微风拂过,很像师姐的手,在温柔地抚慰她。
霁月很想多陪陪师姐,但没办法,必须得快点回宫去,整理了一下师姐坟头上的杂草,允诺以后会来看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琳琅:阿月,你回来了?
霁月:嗯。
琳琅将饭菜和碗筷摆好,招呼霁月过来吃饭。
霁月:你吃吧,我吃不下去……
琳琅:吃不下去也得吃,你现在可是两个人,我嫂子孕期吃不下饭时我娘就是这么说的。
琳琅强行将霁月拉过来,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霁月无奈,尽管感觉味同嚼蜡,也依然努力地咽下去。
琳琅:这就对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养好身体,努力活着,什么都有了。
霁月:可是,太难了……
听她这么说,琳琅放下筷子,故作严肃地和她说——尽管脸上还沾着饭粒:
琳琅:阿月,谁人活在在世上不难?说句难听的,你比不少人好太多了,至少你衣食无忧,可有的人,仅仅是为了保证下一顿能有口吃的就拼尽全力了。
她抓住了霁月的手:
琳琅:你现在面对的困难都是人设置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觉得你度不过去?事在人为,总要做些努力的。
和琳琅如今也是很熟稔了,霁月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今日她说出来的话,未尝不是自身际遇带来的一些感慨。
霁月:琳琅啊,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
她揉了揉琳琅的头发:
霁月:有个正经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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