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席的江鹿衔漫无目的地走到太守官衙后院,凉州冰冷的夜风一阵阵吹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果然北方的春日是不一样的,他家乡这个时候是春和景明,而他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春风不度玉门关。
纪若芸:江大夫,好巧。
纪若芸身披着厚厚的大红羽缎斗篷,面色苍白,为原本就美丽的容颜添了几分病态美,正微笑着看他。
江鹿衔:王妃?凉州夜寒,王妃病未痊愈,怎么出来了?
纪若芸:屋里待的闷,出来走走,你放心,我穿的多,不会着凉。
二人肩并肩在花园小径漫步。
纪若芸:对了,江大夫以后不必称我王妃了,怪生疏的。
江鹿衔:好,纪姑娘。
江鹿衔从善如流,立刻改了口。
江鹿衔:纪姑娘有心事?
纪若芸:嗯……家父家母尚在长安,生死未卜,曹王殿下也沦为今上的阶下囚,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江鹿衔无言,他知道纪士晋已被齐敬霄处置,理由是残害忠良,而那个忠良,正是威远侯宋暄铖。
纪若芸:还有,阿凝……
江鹿衔:阿凝?纪姑娘所言,可是先前曹王殿下极宠爱的那位侧妃顾氏?
纪若芸:是她,叔父说是她害了殿下,害了我们,可我总觉得,她有难言之隐。
纪若芸抬头看了看长安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
江鹿衔再一次不知说什么好,纪士辰已经查清了,那个顾沛凝根本不是什么魏国公顾氏旁支女,益州司马顾玟失散多年的女儿,而是威远侯遗孤宋怜安,也是助齐敬霄夺位的“临渊双煞”之一霁月。
且不说如今她在敌对阵营,就说上一辈的那些恩怨,也足以让二人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江鹿衔:她是曹王宠妃,纪姑娘这样担心她,真是大度。
纪若芸:我本就不喜曹王,嫁他也是父命难违……至于阿凝,我和她很是投缘,何况,还是她救我出的长安。
江鹿衔:那江某真想知道这顾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江鹿衔只能顺着纪若芸的话说。
她太脆弱了,像极了一朵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娇花,何况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虽说纸里包不住火,但还是能瞒一日便瞒一日吧。
纪若芸:多谢江大夫陪我说话。
纪若芸莞尔一笑。
江鹿衔不知怎的竟有些心慌:
江鹿衔:无妨,医书上说心事积压,肝气郁结亦会致病,说出来会好很多。
纪若芸:江大夫医术高超,想来是救过不少人了吧,真好,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
纪若芸失落地低下头,姿态弱不胜衣:
纪若芸:而我,从出生起,我便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从不是为自己活着的。
江鹿衔这下彻底不知该怎样安慰她了,只是默默陪她走着,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寒风。
江鹿衔:纪姑娘,越来越冷了,你也该回去了……这个地方,着凉可不是好玩的。
纪若芸:好,江大夫也早些回去吧。
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江鹿衔还怔怔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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