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11.

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宋怜安有这个资格，可她霁月没有，一个尚未平反的罪臣之女，一个双手染血的杀手……连将来都没资格谈，更何况这个呢？

霁月：可是，你有王妃了。

齐昭：她是王妃，不是我齐昭的妻。

霁月：可你也没法否认，将来和你白头偕老的是她，和你生同衾死同穴的也是她……你的子女，也只有她一个母亲，不是吗？

二人一时沉默了，只有烟花还在头顶绽放，霁月清楚地感受到齐昭拥着她的手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齐昭：我们先不想这个了，好吗？

霁月：这不是你想不想，就能回避的问题。

她也想放任自己，沉沦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可梦和酒总要醒，麻痹自己，也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齐昭：卿卿……

齐昭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叹道：

齐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情？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你也答应过我……

霁月：我这样的人，何以谈情？

说罢，她挣来齐昭的怀抱，直视着他：

霁月：多谢殿下的生辰礼物，霁月很喜欢，也预祝殿下和王妃，百年好合。

齐昭：你！

齐昭几乎是勃然大怒，他一把将霁月扯进怀里，捏住她的脸，目眦尽裂，怒道：

齐昭：你是铁石心肠吗？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霁月：殿下，答应过你的是宋怜安，有资格与你谈情的也是宋怜安，而我早就告诉过你，宋怜安已经死了，莫再执迷不悟了。

说罢，她推开齐昭，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昭：好，好……

齐昭瞪着她的背影，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咬牙暗想——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终究有一天，会用尽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因着此事，二人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关系又僵了，齐昭不愿见她，霁月也不主动去找他，然终有一口气闷在心里。

于是，孝端皇后的侄子李俊宏就惨烈地死在了家里。

胡仵作验了一辈子的尸，没验过这样惨的，尸体上遍布刀伤，深及皮下，皮肉外翻，有些甚至可以看见骨头，脖颈上也有被掐的淤青，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李俊宏死前有多痛苦，可见一斑。

龙套：阿玖：姐姐不是厌恶血吗？怎么那般折磨李御史？

霁月：心里有气，想发泄，那厮不过是个借家族权势欺男霸女的败类，这样死了，也是便宜他……还有酒吗？

阿玖忙按住酒壶：

龙套：阿玖：姐姐不能再喝了。

霁月：这个东西真可恶，为什么只能让你忘掉一会儿呢？

全忘了不好吗？

霁月很轻松地就拨开阿玖的手，把酒壶拿了回来继续喝，阿玖虽年纪小，也能看出霁月有心事，小心翼翼地问：

龙套：阿玖：姐姐，怎么了？

霁月：没怎么，我就是在感叹自己，这辈子都被人拿捏在手里，从来不是一个能掌握自己命运的糊涂虫罢了。

许是酒下了肚，霁月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吓得阿玖忙道：

龙套：阿玖：姐姐，这话可不能让阁主听见啊。

霁月：无妨，我就在这儿说说。

阿玖松了口气，想自己也没别的事干，就陪慢慢醉酒的霁月坐在房顶，看着残缺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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