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齐昭没发现她的跟踪,霁月松了口气,坐在桌前,想给沈知舟写封信提醒一下,可半天也没想好措辞,不得不放弃。
霁月:我以什么立场提醒他呢?
霁月搁下了笔,脑海里一片乱麻,索性不想了,吹熄了蜡烛睡觉。
不知是不是闻到血腥味的原因,霁月的梦里充斥着刀刺入人体的沉闷声和恐怖的尖叫声。
这位就导致了她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了齐昭面前。
齐昭:没睡好?
霁月:嗯……
齐昭:怎么了?你好像也不是认床的人啊。
霁月随口嘟囔了一句“失眠”应付了过去,齐昭也没作他想,让她回去再睡。
他估计是去找卓子澄要最后的答案去了,霁月没再睡,而是去了一家胭脂店,在出示了玉佩后,店主将她带到了一个小院子。
风沉一身蓝色锦袍,端坐在院内抚琴,清风阵阵拂过,将落花拂到他的身上,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霁月:师父。
风沉:找我何事啊?
霁月斟酌了一下用词,将齐昭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他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摁在琴弦上:
风沉:我就说过,这曹王野心勃勃,决不是等闲之辈。
霁月:那师父……
风沉:随他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准,他还能给我一个惊喜呢……霁月,你继续盯着他,他再有什么行动,就及时告诉我。
霁月:是……
风沉:既然你来了,那就陪为师对弈一把吧。
风沉让人拿来一副棋子,霁月坐在他对面,逼自己静下心来,应付他的每一步。
在这样的状态下,霁月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下的有点乱,风沉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
风沉:霁月,下棋要心静,要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步。
霁月:师父教训的是。
风沉:人呢,也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步。
她该走哪一步?
十年前被师父救下,她就成了师父手中的一柄快刀,替他除掉一切绊脚石,以谋划他想要的东西,这大概就是她的命了,逃不掉的。
风沉:更何况,你是活到最后的。
听见这句话,霁月脸色一下子变白了,手指一颤,握着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这局棋,她输了。
“你果然,活到了最后。”
八年前,眼前这个人含笑看着浑身是血的她,如鬼魅般说出了这句话。
她好容易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捡起棋子,手被风沉按住了:
风沉:霁月,落子无悔。
霁月:是……那这局棋,是徒儿输了。
霁月叹了口气,起身道:
霁月:齐昭应该马上回去了,徒儿也该回去了。
风沉没有挽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自己动手收拾起了棋子。
“你果然,活到了最后。”
“更何况,你是活到最后的。”
“霁月,落子无悔。”
……
师父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使得她微微有些头疼和头晕,撑住手边的栏杆才稳住身形。
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益州的天一如既往的蓝,阳光落下,洒在她的脸上,照着她苍白的皮肤有些透明的感觉。
霁月:(苦笑)我……还有何资格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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