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想起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总像是蒙上了层面纱似的,看不太清,但如果有人揭开那层面纱,记忆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也不管你乐不乐意。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诗仙的寥寥几笔,似乎都可以用在一同长大的小儿女身上,最单纯最懵懂的年岁,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反正只觉得,身边那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小孩,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曾一起手拉着手观赏御花园里新栽的木芙蓉花,男孩心中暗自思量着身边的小姑娘戴这个肯定好看。
曾一起在宓秀宫的院子里放风筝,女孩嫌宫里的样式呆板无趣,自己从家里带来了憨态可掬的小熊样风筝,看它在天上翻跟头,笑声阵阵,如珍珠落玉盘。
曾一起于太液池边放飞二人一起做的孔明灯,上面写着男孩那时心心念念的愿望,女孩好奇他写了什么,他总是目光躲闪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后来两个人身后多了个小跟屁虫,不过也不讨厌,白白胖胖的一个肉团子,也不哭也不闹,就喜欢坐在一边,吃着手指,好奇地看他们玩。
偶尔,上前扯扯哥哥的衣角,说自己饿了。
可是,都过去了,都不在了不是吗?
霁月退后两步,低着头,掩盖自己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霁月:殿下,那此人现在何处?
齐昭目光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眷恋,这与他平日里那副宠辱不惊、气定神闲的模样判若两人。
齐昭:想必是恨极了我,怎么也不让我知道。
霁月:那……那位宋姑娘,于殿下而言,是何种存在?
齐昭:巫山云雨,寤寐思服。
霁月几乎是一下子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而他不躲不避,就那么直直地迎上来,浓烈的思念和爱慕就这样不加掩饰地呈现给霁月。
这样的情感几乎要冲昏霁月的头脑,令她失去理智,坠入进去,可是,心口的一丝疼痛使她骤然回神。
她不能……
再开口,声音已是无波无澜。
霁月:殿下,已经过去了……还请殿下不要沉湎曾经,毕竟……
毕竟宋怜安,早就死了,不复存在了啊。
齐昭听见她的话,柔情立刻消失不见,眸中又结上了冰凌。
齐昭:你也是如此认为?
霁月:人总要向前看的。
齐昭点了点头,俊逸的脸被冰霜覆盖。
齐昭:很好。
气氛顿时就冷了,霁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围,但又觉得……
如果识相的话,最好还是先什么都别说。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着。
不知过了多久,打破气氛的,是一个欢脱的少年音。
齐晖:六哥六哥!
齐晖蹦蹦跳跳地进来,愣住了。
齐晖:你是谁?我为何从未见过你啊?
小少年觉得这姑娘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有点熟悉,但他很确定。
自己没见过她。
霁月:呃……
怎么说?
齐昭:她叫霁月,和风怜一样,都是曹王府的女官。
齐昭开口,齐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也不再纠结霁月的身份,转头对齐昭说:
齐晖:六哥,听母妃说,和宜姑姑求归,父皇已经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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