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了一番,又回到了那间农舍,除了寻常换药和饮食,姬无夜几乎不与她见面,也不与她多言一句,香炉已经撤去,她却怀念起那段枕香而眠的日子,至少那样,每一个夜里都是满载甜蜜,而不必受疼痛与噩梦的煎熬。
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她正趴在床上犯着迷糊,门却忽然被人撞开,惊得她睡意全无,立刻直着脖子望了过去。
姬无夜站在门前,浑身上下都已湿透,滴答滴答的渗下水珠来,也不说话,只远远的盯着她,眼神阴鸷得可怕。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叶云浅也算深知了她喜怒无常的脾气,心里着实发怵,生怕又触了她的逆鳞,便扎挣着起来生火,借以示好的同时,也想避开她的眼神。
“你……你身上都湿透了,快进来烤一烤吧。”叶云浅忍着伤痛,半跪在地上,一边往盆里添柴,一边小心的招呼着。
隔了半晌,姬无夜方才入门,就近选了一张矮凳坐下,归人剑就靠在她腿边,望着盆里跳跃的火苗和轻烟静静出神。
叶云浅也不奇怪,姬无夜为人冷酷,出逃事件之后,对她更是不假辞色,膝盖跪得酸了,身后的伤又坐不得,她刚想要回到床上,耳边便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伤如何了?”
叶云浅望了望她靠在腿边的归人剑,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好些了。”
“你想念家人吗?”姬无夜似乎谈兴不减,过了一会儿便又问。
听她问起家人,叶云浅警惕起来,即刻投来一丝探究的目光。“什么?”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个姐姐。等你的伤大好了,我放你回去好不好?”姬无夜平静的说起,一手把玩着那枚玉牌,一手拿着木棍拨弄火盆。
叶云浅激动之余竟放下了忌惮之心,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追问:“真的?”
不想她这一拽,竟把姬无夜正摆弄的玉牌拽入火里,姬无夜眼神微冷,却并不惋惜那枚得来不易的玉牌,侧身捏住她的下颌,语声变得危险起来。
“你就这么想她?”
“我……”感应着下巴处袭来的疼痛,她立时眉目紧拧,望着眼前暴怒的姬无夜,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姬无夜冷眼盯了她半晌,便突然嫌恶的推开,将玉牌从火盆里取出,那冰冷的触感却叫她心神大震。想不到此玉经火焰炙烤之后冷如冰铁,那凤凰浮纹之下,渐渐显出了两字。
无吟。
宫无吟。
若她记得不错,这种玉牌只有皇族嫡系才可配有。除了女帝宫辞,与她的胞弟豫王宫烈,当今天下便只有皇长子宫千里,皇次子宫一凡,以及纯宜公主宫疏遥这三位嫡系。如若这个宫无吟也是嫡系,为何不曾昭告天下?宫疏遥身为公主,却带着这枚不属于自己的玉牌孤身一人远足江湖,定与这玉牌的主人有关。
早上埋伏自己的那帮杀手,难道是为这玉而来?若果真如此,那么族中连设杀局,他们所看中的,一定也是这枚玉牌。
玉的主人,究竟是谁?
那些杀手,又是谁指派的?
她纵横江湖多年,结下仇家无数,但有能力报复她的,算下来却并不多,离她最近的,便是那位无吝公子。
云湖山庄与不归谷联系颇深,与她为敌已非只一日,又是皇家在江湖中的唯一支撑实力不可小视,而且知道玉在她手里的除了云浅,便只有被秦家救走的沈然。
皇家,玉牌,云湖山庄,不归谷,叶凌初,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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