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很想告诉妹妹,叶凌初当时救她,只是为了来要挟自己。可过去的已经过去,初衷为何已不重要,至少她们各有所得,如今的生活也算美满。自己不必非要毁了叶凌初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还有那份对世界的期望。
比起罪恶和阴谋,沈离更愿意让妹妹多感受一些纯真和美好,而其他的,只要自己一个人看见就好了。
沈然头疼欲裂,觉得自己从前的认知已被彻底颠覆,但许多的困惑,也因此迎刃而解。
难怪谷主不喜欢浅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摔死在眼前,这对于一个刚做母亲的人,该是何等残忍!
“姐姐,你说浅浅若得知真相,她该如何面对谷主,是同门师姐,与生父育有一子的姨娘,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沉思许久,沈离扳过了妹妹的脸,注视着那双如受惊小鹿般清澈不安的眼睛,语重心长的叮嘱她。
“此事牵连太广,你既已知情,说话更要注意分寸,再不可在浅浅面前提起往事,以免她产生好奇,明白了?”
沈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顺的贴在她的腿上,任由沈离的手在她身后折腾,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总是想要理清什么,却又觉得毫无意义。
从那以后,一股莫名的惶恐便时常笼罩着她,尤其是面对云浅时,先前那种推心置腹的坦然也消失无几。
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是谨慎,是提防,是同情,是怜悯,还是迎合,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唯一能够清楚的,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知,还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沈然。
她有名字,她有身份,她有立场,有了这些,自然也就有了只属于她的是非对错,这就像一条深而无形的鸿沟,将她与叶云浅生生错开。
这一个月为了养伤,云浅一直闭门不出,满脑子想的都是外出游玩该带的东西,等一切都盘算清楚了,这才出门享受外头的光景。
进了沈家姐妹的小院,看见沈然竟只穿了一条亵裤趴在床上,手里拿了本药典正看得出神,便蹑手蹑脚的靠近,扬手一掌拍在她身上,疼得沈然立马翻身直瞪向来人,却不小心扯到了后面的伤,便又老老实实的趴回原位。
“就是拍了你一下,怎地这么大的反应?”叶云浅诧异的望着趴在床上的好友,有些尴尬的佯咳了两声。
“那么多地方,你干嘛非往那拍。”沈然埋头抱怨着,一抹惊乱藏在眸中。
叶云浅细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就觉出了味儿,便在床边坐下了,伸手便要扯她的衣裤。
“哎哎哎,干什么你!”沈然本能的抗拒,拔尖了音量呵斥起来,另一只手死命拍打着叶云浅。
“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是很疼,而且这两天一直按时上药,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平时沈然就算被骂几句,都必要在自己耳边唠叨个三五天,如今怎么如此安静,叶云浅越发困惑的盯着她。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已经让云浅生出疑心,沈然立时便佯装愤恨地道:“背错一篇口诀而已,你说说她至于这样吗?”
叶云浅信以为真,便又变成了好好老师的模样,反倒细心劝导着沈然,要她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自然至于,我听黎歌姐姐说,这练武之人,经脉穴位乃生死大事。你的武功已有了相当的根基,这口诀心法自然要牢记于心,半点也马虎不得。”
“得了这么大的教训,可不得好生记着,哪里还敢马虎!”沈然哀叹着,笑得十分隐晦。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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