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眼看自己距离莫庭荷的幻水镜越来越近,她的眼中只有那层透明水镜外面蓝色的轮廓,丫头距离幻水镜太近了,近到她觉得自己必然成功,而越是在这临近成功的时刻,丫头越是让自己的内心沉静下来,暗地里捏了个诀,将这几年苦练的玄力注入匕首之中,然后便用尽所有力气将匕首捅入幻水镜中。
丫头觉得自己必然成功,可是手上的触感与以往的幻水镜却有很多不同,以前的幻水镜虽然透明如无物,可是边界却是硬如坚墙,摸上去可以触到有一个具体的东西,可这次却真的不同,丫头虽然已经将匕首戳进幻水镜中,可却像是什么都没扎透一般。
丫头觉得不对想要抽回手的时候,莫庭荷已经离她特别近,近到两人的鼻尖对上鼻尖,莫庭荷的神色凌然,如同刚从雪中钻出的格桑花,她的语气又很轻蔑:“怎么,你以为你的把戏在我这里可以做出第二次?”
就在同时,丫头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卷住一样,连带着将她也卷了起来,而在卷起的时候,丫头更觉得自己周边都被水给包围住了,她全然呼吸不到一丝一毫的空气,鼻腔的嘴巴里全是水,在那一刻,丫头似乎看到远处有一层亮光,耳边响起了母亲低声的摇篮曲。
丫头觉得自己的死期临近,唯一后悔的便是没有帮小二叔得到真正的胜利,不过想到输给的是莫庭荷,丫头也不觉得遗憾。
丫头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脑袋沉沉的,越来越重,往深处缓缓地坠落。
一只大掌伸进来,抓住丫头的头发就把她从水中拉扯出来,一口新鲜空气倒灌进丫头的喉咙,她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此刻的她全身都是湿漉漉的,目之所及,只能看到小二叔那双白得不像话的鞋子。
“萧某甘拜下风,莫姑娘和苏公子,后会有期。”萧铭背对着丫头说话,而丫头却不可置信,怎么就输了?刚才明明还有机会赢的。
“萧铭,你逃不掉的。”苏耀钰侧目看到王从勇带着赖茗儿还有两人身后几百名官兵跳上码头,直往船屋而来,又说,“不如束手就擒,我想办法饶你一命。”
“饶我?苏耀钰,我们两个人的事,又怎么是那么简单的饶或不饶呢?”萧铭低头看了看半晕半睡的丫头,用力一挥袖袍,船屋周边的木板柴草都飞上半空,一时间,风沙遍空,所有人都下意识挡住眼睛,等再看的时候,萧铭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空留下丫头一人,呆呆地跪坐在原地。
丫头眼睛机械地随着眼前人的动作而转动,她看见苏耀钰吩咐赖茗儿:“把活着的水贼都押回平安府。”
“那死掉的呢?”
“找个地方,把人葬了吧,不要立碑,平添麻烦。”苏耀钰说完便拉着莫庭荷的手回到船上,剩下的事就交给赖茗儿去做。
丫头此时的视线已经从苏耀钰和莫庭荷身上脱离开来,而是定定落在趴在地上的四当家身上。
丫头双目空白又模糊地爬到四当家身边,见到他背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早已气绝。
她还来不及问什么,就被后面走来的官兵无情地拖走了,她只看到她与父亲越来越远的距离,而视线也原来越模糊,直到父亲的身影在她眼里化成一滴泪,然后彻底滴落出眼眶。
……
王从勇在船舱里痛快地要去拥抱苏耀钰,却被苏耀钰躲开了。
王从勇不以为忤,依然是喜滋滋地对苏耀钰说:“真不愧是苏掌印,这场仗打得可真是漂亮,非但水贼之患全数解决,还收获了如此之多的财宝,这次我可是能向皇上好好邀功了,不过苏掌印请放心,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多多美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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