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茗儿一脸羡慕地跟周子昂说道:“周公子从哪里学的造镜术?今日之事多亏了周公子,不然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
“幸好苏兄给了我这面镜子,不然我凭空也造不出通道来。”周子昂面上露出腼腆之色。
“我听少爷说,造镜术是上乘玄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得的啊。”
“我家是开书墨刻坊的,藏书不少,小时候看到些,又经黄博士和苏兄一些提点,能学会也不算稀奇。”
赖茗儿挠挠头,想着也是这么一回事,便没再多问。
只是他没注意到,周子昂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贺六直到晚上才回来,看见周子昂等人都解了绑坐在屋子里,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提出刀就要杀了周子昂解气。
“你要杀我之前,有没有想过会惹出什么祸端?”周子昂突然沉声喝道。
周子昂的语气与白日有很大不同,把贺六惊了一下,握刀的手竟然挥不下去。
“贺兄,我们做个交易吧。”苏耀钰刚苏醒没多久,背靠着柱子,神情虚弱。
“你什么时候醒的?”此时的贺六谁都不信,看谁都想杀。
“贺兄,你找到屠沙净这件事,除了你我几人,恐怕还没人知道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贺兄把屠沙净带到此处,是想挑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交出去,而不是像你说的,等黑甲兵过来交接。”
“你,你怎么知道……”被说破心思的贺六面露难堪。
“你说这边是黑甲兵的联络点,可我看屋后布置,显然是住人的,这边并不是黑甲兵的联络点,而是贺兄你的一个住处吧。”
“是又如何,你想说什么?”贺六知道被拆穿,心虚不已。
“所以,我来与你交易,既然没外人知道你我曾经找到屠沙净,那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将屠沙净丢走,无功无过,咱们走出这个门后,谁都不说今日的事,如何?”
“我如何信你?”
“贺兄不如想想,我把此事说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上头是给我时限的,眼看马上就要到宫中盛事,我找不到人,一样是死罪。”
“不如找个人顶替如何?”苏耀钰指指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一个人,正是那名泄密的郎中,他也被五花大绑一路绑来,扔在屋内角落,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太书院与太武院都见过屠沙净,如何李代桃僵。”贺六握紧刀柄,一副不甘的模样。
“我粗浅学过些易容……”苏耀钰话没说完,就看见贺六已经抬手一刀扎进郎中的后背。
可怜郎中尚在昏迷中,连一声哼都没有,便一命呜呼。
“你……”苏耀钰失声。
“这个世界上,唯独死人不会泄密!”贺六抽出刀,眼里全是血红,他握着尚在滴血的官刀,一步步向苏耀钰走过来:“苏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嫌弃我滥杀无辜,如果你心里有这个想法,说明你不是卫参军的人,我们黑甲兵,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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