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钰抿唇道:“我没有番号。”
“没有番号?”贺六目露杀机,手也缓缓放在刀鞘上,拇指不动神色地拨动刀柄。
“我在乡间打架,碰巧遇上卫参军,卫参军与我说,他要个底子干净的帮他办件大事,我便入了太书院,所以也没番号。”
“哦,原来如此。”贺六放下警惕,伸手在腰侧衣服上擦了两下,“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看你年纪不大,想来也是因为底子干净才被卫参军看上。”
“只是卫参军从不与我说要我做什么大事,我入太书院这些时日,也就让我办了这么一件事,没想到就一个解手的时间,竟让此人跑了。”苏耀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颇为落寞。
“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不用太过难受,你也不看看这人是谁。”
“我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苏耀钰讪笑一声,“我日日呆在太书院,消息闭塞得很。”
“这人是屠沙净,也是你们太书院的儒生,你不知吗?”
“我当然是不知的,这个屠沙净不是通过春试一起进来的同学,半路插班没几日便惹了大事,我也是听人说了才知道太书院有这么一号人物,至于来历,也没来得及了解。”
“哦,是这个道理。”贺六这下对苏耀钰的身份全然不疑,便又说道,“这人姓屠,约莫你是不知道的,他是熙城人,熙城那个地方,全是行伍退下来的,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行伍之人怎么会来太书院?去太武院不是更好吗?”
“那你就要看这熙城城主是谁,熙城城主可是屠令啊。”
“屠令?没听过。”
“你这年纪,怎么会知道屠令,我只跟你说一件事,熙城原来叫熙县,归临安府管理,但临安府每每派过去的县丞都是笑着过去,哭着回来,熙城难治,临安府知府管不过来,还向朝廷请了黑甲兵,想要治住这熙城。”
“后来朝廷派兵了吗?”
“怎么派?十年前恰巧是先帝去世,新帝继位的时候,哪有空去管这一个小小的熙县?搪塞了几句,让临安府知府自行解决。”
“临安府知府如何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干脆放任不管,连县丞也不派去了,同时,临安府的米粮也不会供给熙城,熙城地荒,种不出什么粮食,临安府知府原想,饿熙城人两年,等他们求助时再施以援手。可让临安府知府没想到的是,屠令来了。”
“屠令是后面来的?”
“对,屠令不是熙城人,有人说屠令是离王骁成章的近身侍卫,骁成章夺储失败,含恨自尽,屠令无处可去,便带着家小去了熙城。”
离王是官场里给骁成章起的外号,骁成章并非先帝骁念苏亲子,而是骁念苏宠妃姚氏带进宫的拖油瓶,至骁念苏死都没给过封号,却因为干过几件甚得民心的事得到百姓认可,政敌嫉妒,便偷偷给他编排了一个“离王”的外号。
“屠令到了熙城后,就做了熙城的城主?上面忌讳,所以容不下他?”苏耀钰发现他一下把所有真相都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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