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上京,我与我朋友结伴去参加太学院春考。”
屠沙净的眼睛一亮:“哎呀,那么巧,我也要去太学院!”说着又鸣然自得地说道:“不过我是不用考的。”
“屠兄弟的模样,不太像读书人。”苏耀钰左右打量屠沙净,若说他去考太武院还好说些。
“我怎么不像读书人了,这熙城里,数我学问最好了。”屠沙净撇嘴,似是觉得苏耀钰看不起人。
“那是我偏颇了。”苏耀钰摸摸鼻子,看着门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睡去。”这里毕竟是熙城,别人的地方,苏耀钰不想造次。
“这个时候正好呢,我们熙城可是热闹着呢。”屠沙净突然来抓苏耀钰的肩膀,苏耀钰一个没防备被他抓个正着,他力气小屠沙净很多,一时挣脱不开。
屠沙净乐呵呵地跟苏耀钰说:“我带你去见见我在太书院的师父,他今晚要在熙城讲学,我爹说了,武人粗鄙,要过上好日子还是要学文人那套,可咱们几个从小都是耍枪弄棒习惯的,也没个正经老师来教,这次这个太学院博士可是大家凑不少钱请来的呢。”
“不用,不用,我的同伴就在隔壁,我们明早还要赶路……”
“哦,你还有同伴,那就一起吧,将来我们也是太学院的同学,相互认识能有个照应。”说着,屠沙净如一阵风一样进到房间里,拎鸡仔一样提起周子昂的后脖颈,拉他出门。
周子昂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在大街上站着了。
来来去去的路人都认识屠沙净,走过路过都向他点头致意,屠沙净乐呵呵地一左一右拍着苏耀钰和周子昂与人说道:“这是我新交的好友。”
苏耀钰倒还受得住,一点功夫没有的周子昂被拍得几乎吐血。
屠沙净带着两人进到一处酒楼中,酒楼里架了个台,台上站着一个白衣儒生在讲《论语》。
台下已经挤满了人,各个都是高头大马的,苏耀钰和周子昂在后面根本看不清。
屠沙净带着两个人上到二楼的雅间里,苏耀钰和周子昂总算安定坐下,周子昂已经被挤得脱形,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的时候。
苏耀钰这才看清台上站的人,居然是刘话生。
屠沙净还喜滋滋地说:“你们看我师父,是不是挺有学问的?”
“你说他是谁?”周子昂扶正头上巾带,此时的他完全搞不清前因后果。
“你们不认识他也正常,他是太书院的博士,我爸爸让我拜了他为师父,回头直接入太书院跟他读书。”
“刘话生是博士?”周子昂憋不住笑,又怕面前这个体型巨大的少年,赶紧捂住嘴巴。
“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认识他?”
“他是太书院的曹节,专司内务的,并不是什么博士。”苏耀钰实话实说。
“那他也是有学问的吧。”
“无甚学问,至今没有中举。”周子昂插口说道。
“可是刘先生很有学问,你看他在台上说的话,十句有五句我都是听不懂的。”屠沙净还想维护一下刘话生的形象。
“他在台上背的,我现下就能默下给你。”周子昂自小书堆里长出来,最厌烦欺世盗名之徒,更枉论用一本《论语》装大家的刘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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