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茗儿撇嘴:“少爷,少爷,家中这许多大事你不管,偏偏总来西市,到底是为什么?”
“我若说我是来赈灾,你可信?”苏耀钰在西市绕了一圈,在每家卖泥沙的摊前问了价钱,与昨日差不多,便又回到市口,见两个衙役押着一个老人出来。
苏耀钰识得这位老人,正是这几日在西市卖泥沙的,于是便走到衙役面前,问道:“他犯了何事?”
赖茗儿悄默声放了一小块碎银在衙役手中。
衙役看在银子的面上,与苏耀钰抱拳作揖,道:“这刁民,偷偷将泥沙倾倒入护城河渠之中,可不都得抓起来吗?”
老人在一旁委屈说道:“之前从未拦过这些,这些多的泥沙,根本没人买,我们又能堆到何处去?”
“这些砖瓦泥沙你们不能挑出城外埋了吗,怎的懒成这样?”衙役大着嗓门打了老人一棍。
老人嗷嗷呼痛,又说道:“谁不知道城外死了那么许多人,现下谁还敢出城,你要是敢出城,你去,何必带连我!”
衙役被这番抢白,更是气得不行,挥起棍棒重重打在老人身上。
“这些泥沙,不如让我处理吧。”苏耀钰在一旁开口说道,“我不多收,一斗泥沙运钱4文,我看你这边泥沙有十几斛,也卖不出价,不如给我些钱,我帮你运去城外吧。”
老人上下打量苏耀钰,连痛都忘了:“你这小公子,怎干得了这挑夫的粗活?”
“我自有我的法子,如你还有左邻右舍愿意做我这个生意,都来城东苏家找我。”
“城东苏家?你是苏家的?”这下不光老人,连衙役的眼神都变得玩味起来。
苏耀钰却不以为意,让赖茗儿又给衙役递了块银子,衙役看在银子的份上,给老人松了绑,甩手喝酒去了。
苏耀钰带着赖茗儿刚一进到苏府,赖茗儿就抱怨起来:“少爷,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苏家再不济,还有几家铺子,虽说不如以前,怎么也沦不到收破烂的光景吧。”
“你去找人把荷花池的水都抽尽了。”苏耀钰没解释,而是跟赖茗儿说道,“再去码头找十个手脚利落的挑夫,从明日起,将全城的泥沙都运回来。”
“少爷,你不是要运去城外啊?”赖茗儿跳起来,“你把全城的泥沙都收回府里,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了,断不会同意的。”
“瞒他们两日,自然就同意了。”
“少爷,你可是要把东西搬进府里,如何瞒?”
“父母身体不好,吹不得风,你就是近旁伺候的,还拦不住他们了?”苏耀钰敲敲额头,“对了,还有铺子的事,我也要去跑一趟。”说罢,苏耀钰没带赖茗儿,而是独自出去了。
此般过了两日,传出柳知府邀见苏家的消息,说是柳知府赞扬苏家为乡民表率,清理护城河渠内泥沙,为府衙解忧。
因为这件事,柳知府一高兴,苏家自府衙取回了自家被扣留的的房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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