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钰行到一处路口,东行回苏家,西行去莫家,苏耀钰将手上灯笼吹灭后扔在东行道上,自己却往莫家去了。
到了莫家,苏耀钰见主屋亮着灯,便径直走到窗下,透过窗缝看见莫家人都围坐在一起,还有几个外人,除了正首坐着的林夫人苏耀钰认识外,别的人苏耀钰都没见过。
“我托人去衙门问过了,说是犯了人命官司,柳知府亲审,我好说歹说都没人敢松口让我见到人,莫先生,你看你还有没有认识的同好可以去打听打听到?”林夫人嗓音沙哑,看出她奔波多时。
“逆子!逆子!”莫知故只觉丢人无比,气恼地不停捶着桌子。
“爹,我觉得哥哥是冤枉的。他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怎么会做出杀人的恶事?”
莫大娘也在哭,但她现在除了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莫知故单手握拳,“教书先生似乎与柳知府关系很好,实在不行,我去拜托他?”
“还有贾先生,爹,您为什么不去问问苏府的贾先生,我看苏公子也是能与柳知府说上话……”
“你给我闭嘴!”莫知故像是听到什么更不得了的事,吹着胡子对莫庭荷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和姓苏的扯上关系!这件事我断不会去求姓苏的。”
“爹……”莫庭荷真是不懂,莫知故不愿为斗米折腰,攀附苏家富贵她理解,可如今莫伯舒被押入知府大牢,危在旦夕,莫知故还要那些气节做什么?
林夫人想到下午苏耀钰的话,也觉得不妥,于是一并劝道:“庭荷,听你爹的话,千万不能再见苏公子,无论怎么说,避了这阵风头再说吧……”
林夫人话里有话,但莫家都在惦记莫伯舒的事,没人把林夫人的意思听明白。
苏耀钰听到这里,心中有了好几个谜团,但他知道这些谜团在莫家得不到答案,于是便从莫家离开,去找周子昂。
周子昂家是做书墨刻坊的,官家有不少相熟,官家的事也知道得比别人多,周子昂听明白苏耀钰的来意后,说道:“正好,我要去找刘兄,苏兄跟我一起去吧。”
“这事与他有关?”苏耀钰奇怪。
“便是他家的事。”周子昂叫来马车,带着苏耀钰一起上车。
苏耀钰和周子昂到刘诺家的时候,已近深夜,刘诺身着中衣,倚靠门栏打哈欠:“苏公子,周公子,你们可真是好雅兴,这么晚来找我是陪我看星雨吗?”
“星雨?”苏耀钰奇怪。
“刘诺认识个江湖术士,说是今夜有星雨,临近隆冬,哪里会有那东西,我看大概就是吹牛。”周子昂挥开扇柄,以扇尾抵在苏耀钰的肩膀上,“我们还是赶紧问那件事吧。”
说罢,周子昂问刘诺道:“刘公子,你家是不是死了个车夫?”
刘诺愣了一会儿,隔了很久才拍脑袋道:“好像是有这么件事。”刘诺又疑惑地看着面前二人:“那又如何?不就死个车夫而已吗?我家没少他老婆孩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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