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营帐后,盛月烟刚想开口将她与北景钰的计划简述,钟离伏阻止了她,道:“让他说。”
他自然说的便是北景钰。
北景钰只好将他所计划和已做的事简单说给钟离伏和陵瑶听,末了,问了句:“逍遥乐真无解?”
钟离伏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解,而且按你所说,他们服用了这么久,离失去神智已经不远了。”
“现如今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屠了整个军队。当然,如果屠了,那你,乃至整个北照,都会背上残暴的骂名。”
“不屠,我敢说,没有人可以战胜这样一支军队,而且他们过不了几个月,也会爆体而亡。”
钟离伏的声音很沉重,说的内容也很残忍。
屠,救了大部分将士和百姓的命,而北照将会背上骂名;不屠,牺牲的是所有将士的命,还会伤及无辜百姓,而他们也会更加痛苦地死去。
“屠。”
说话的是盛月烟,她说:“我来,不需要背骂名,用毒,悄无声息的杀人。”
钟离伏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这个徒儿他了解,虽性子冷,却有一颗医者仁心,看来这次真的改了不少。
不过钟离伏却又给了她一个事实:“中了逍遥乐的人可以算得上百毒不侵了。况且,你真以为这么多人一起死,不会引起怀疑?他人不会以此做文章?”
“师父……”
钟离伏起了身,打断盛月烟的话,对北景钰说:“你好好想想,如何取舍。”
钟离伏走了,还拉着陵瑶一起走了,给这两人足够的空间。
钟离伏刚走,盛月烟便道:“这件事你别参与,我来,令是我下的,兵是我带的,这些与你无关,骂名落不到你头上。”
北景钰本来低头想些什么,听到这话立马抬头,眼眶瞬间气得通红,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盛月烟承认,那一瞬间,她被北景钰周身的气势吓到,一时间没说话。
北景钰叫着她的大名:“盛月烟,你听着,这事你不准参与。带兵打战是男人的事,不需要一个女人替我背负骂名,你懂吗?”
“我……”
“没有商量,我早就背负这种骂名了,人人都称我残暴不堪,如今屠了整个军队又何妨?”他又软下声音:“小月儿,我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不想你再蹚这趟浑水,听我的,这件事你别管。”
……
这件事太过于重大,北景钰特意夜晚前往南平军营同南舒商议,南舒听了这些眼睛都气红了,左手握拳,朝桌面狠狠砸去:“南潜,简直太无人性。这可是上百万条人命啊!”
南舒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情,而北景钰也在那里等了大半夜。
许久,二人商议完毕。
两天过后,南平军队再次进军,而北照紧闭城门,许多将士站在城墙上,往下倒油和扔火把,这些,北景钰站在这些将士中间,亲口下令。
望着城墙下的火海,北景钰握兵器的手不住颤抖,待火势减小,他运起轻功下了城墙,落到马上,抬头下令:“开城门,应敌。”
火烧死了大部分南平将士,剩下没被火烧死的也被北照将士几个一起杀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火烧的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恶臭无比。
最后一个南平将士倒下,南平烨王被活捉至北照军营,北景钰下令放了,然后留下将士收拾战场,自己则回到营帐,叫人打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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