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远嫁这么多年,我是极少见到的。但姐姐温婉贤良,早在家中获取了不少声望,爹娘说大姐姐是极爱我们这些幼妹的。
此番我的幼兰姐姐正抚着我的面庞,眼里含了欣喜,“四妹妹都这般大了……”
我虽不常与大姐姐在一处,但骨子里的血脉终究是相连的,总是让两人不忍靠近。
我喊了一声大姐姐,幼兰笑着应声。
幼兰皱眉道:“四妹妹受苦了。”
我方想开口,她便做了个手势让我禁声,又探了探外头,跑去将窗户合上。
“你不必多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握了我的手道。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是怎么知道的?除了瑞雪知道一些端倪,其他人我是从未说过的。
见我疑惑,她道:“你忘了?你大姐夫与你的夫君向来交好,此番我来表面是借着回娘家瞧瞧,实则是有话替大将军带到。”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幼兰姐姐的夫君许至铖早年间与昭玉有一面之交,好笑的是这段情谊还是因为一盘炸酥肉起的。当时的许至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意气风发,与一身傲气且身份尊贵的昭玉相遇简直能将对方惹得怒气十足。后来不知怎的,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竟成了好友。如今少年长大了,成了颖中县的郡县,虽人各一方,依然与昭玉存着深厚的情谊。
这些事还是我幼兰姐姐的回门之日时,他领着六岁的我去放纸鸢同我说的。后来昭玉这个大将军腾空出世时,他每回与我大姐姐回娘家时都要将这事拿出来同我说上几遍,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炫耀的意味。这事我听得多,自然也就记下了。
我虽不了解昭玉,但他在那边的人马比比皆是,哪需要我姐姐一个妇道人家替我传话?但如今此事明显十分蹊跷,他这般偷偷摸摸的,竟还动用到我姐姐了许是有他的道理,莫不是他有什么不测?
这下我这一颗心更不安了,他将我送回来护我周全,却一人在那处荒蛮之地受罪。我如今是又感激又心急,不禁将手指绞在了一块儿。
我忙握了幼兰的手,追问道:“姐姐说罢。”
幼兰安抚似得拍了拍我的手,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心揪着揪着……我像是被人往脑子里倒了一桶浆糊,此番甚是迷糊。
像是说……九烨这些年因战事已落了个民不聊生的结果,即便是昭玉在这一年里频获战功,但国库早已空虚,男丁人口也不足了。琉荆那处同样也好不到哪去,即日便派人送来停战书,还要宴请我营一番。琉荆人向来狡诈多疑,说是停战,殊不知又会设下什么陷阱等咱踩。
“我的好妹妹。”幼兰捧着我的脸,“大将军就是怕他在敌营那处有什么不测,才急急将你送回来。你别看营里表面风光,实则……那人死的死、伤的伤,哪里有精力上战场?人剩得不多了,哪里还能打下一场仗?你身上的伤,还有路上的人,估计也跟琉荆人有关。”
我此时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了。
幼兰见我不说话,将我一把抱入怀中,“守寡不怕,有爹娘、姐姐们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况且你夫君立下这么些汗马功劳,圣上定不会不管你。有这么多人疼你呢,不怕,不怕啊……”
当真一点儿也看不出营里已经快不行了,就只是我摔下马之后,连伤都还没开始养便被送了回来。难道真应了幼兰那句……我要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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