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探讨 (2-1)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暖手炉、炭火盆早早拿出备用，萧夜宸早就又凭天冷的借口和孟清蝶睡一张床。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与孟清蝶之间关系却总像隔着一张纸，就差谁来捅破这张窗户纸。虽说最近孟清蝶也很关心他，但比起夫妻之间的关心，却更像是大夫对病人的关心。

那天之后不久，归雪就和孟清蝶一起去了山水庄，却刚好碰上前不久师姐秦宓回来，将浠容带出去游历，说是过年后回来。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

“太子殿下，你在想什么呢？”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孟清蝶从门后走进来，将药碗“啪嗒”一声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坐了下来，似乎是要盯着他把药喝完。

“清蝶，我只是感染了风寒，你也不用天天盯着我喝药吧？”萧夜宸轻笑着，将满是苦涩汤药的碗往孟清蝶方向推了推。

见此，孟清蝶不禁挑了挑眉：“你是小孩吗，害怕喝药？”

即使受了对方的一点奚落，他也甘之如饴，但拒绝喝药这种事他是认真的：“只是一点风寒，根本不需要吃药。”

孟清蝶早就见过他不肯配合治疗的模样，却没想到生病的萧夜宸比受伤时更难对付。打可能打不过，骂也不能骂，若是在圣医宫，她还可以让师姐帮忙，在东宫，只能让萧夜宸无法无天。她相信，如果她此时转身离开，这碗药一定会浇灌某一株可怜的盆栽。原因无他，她已经看到庭院中有好几盆花都是蔫了吧唧的颓靡模样。

“你到底想怎样？”孟清蝶问。

微微一笑，他压低声音说：“除非你告诉我，到底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哎？孟清蝶一愣，然后尴尬一笑，说：“当然是治风寒的药，我还能给你喝什么药？”

“什么药需要你和归雪一起讨论药方？”笑着摇摇头，他说，“我一大早就把夏兰支出去，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

听到他这么说，孟清蝶才恍然大悟，将药放到两人之间的桌上：“你早就怀疑夏兰了？”

“府里有多少是皇后的眼线，我比谁都清楚，你给我喝药，莫非我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吗？”

孟清蝶猛地抬头看向他。

从客栈离开后，孟清蝶刚想走进金风玉露楼，余光一瞟，却发现身后缀了一条小尾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坐在街边的店铺点了一碗馄饨，刚坐下，小尾巴就主动现身了。

“宫主。”归雪说。

她心下感慨，等着上馄饨的间隙，她一指板凳，说：“不用这样叫我，坐吧，归雪。”

归雪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什么：“清蝶姐，我不是很确定，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原本以为归雪会和她聊百里初琴的事，但听语气似乎不是。心下有了几分计较，孟清蝶开口：“你说。”

“在你之后进来的那位公子，可是太子殿下？”归雪问。

她点头：“是。”

“我仔细看了他的面相，”归雪的声音放得愈发低，“明明身强力壮，却气血微滞，我怀疑，他是不是中毒了？”

“什么？”

孟清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巧这时，老板端来了馄饨，她面色稍缓道了声多谢，然后看了看四周，才拉过归雪接着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就是不确定才对你说的。”归雪露出一抹不符合年龄的苦笑，“我学艺不精，但是在见过寒毒之后，也特地找了些相关的典籍来看。气血凝滞是一些罕见毒药的前期症状，清蝶姐你也知道的吧，落花飘雪中毒前期就有这个症状。”

听到这四个字，她蓦地恍然大悟。

但她还有一丝迟疑：“我送给萧夜宸的避毒香囊，明明可以避免……”

“避毒香囊的确可以让人不中毒，但那是只接触皮肤，或者是空气的情况，如果毒是在……”

她立刻明白过来：“是在食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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