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见人声,好像是狱卒来了,我回到身体里,费力地睁开眼,脸上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被摘掉了,能模糊地看见那两个狱卒惊愕的脸。
狱卒乙:诈尸了!诈尸了!
狱卒甲:你喊什么,我早说了,她还有气儿。
狱卒乙:可她这二十天就没睁开过眼,别说水泼了,上刑都叫不醒。
他们是真把我当成了个半死不活的干尸,当着面说这些话。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我还是活的,出去商量了一阵,把刑具撤了。之后的几天我就只被绑着,饮食也还可以。我估计是爹爹他们已经基本掌控住了局势。指使他们的人可能倒台了,又看我“起死回生”太过咋舌,索性撤了刑等结果。
几天后,我被释放,虽然后面几天没戴布条,但地牢里还是很昏暗。出去的时候是个晴天,我伸手挡了一下太阳。想起幻境种种,真是如隔三生。水牢和滴水刑让我的身心都极为疲惫,我用最后的力气走上了台阶,听见有人喊我“风齐,风齐”,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醒来已是三天后。因为“受害者”形象塑造得太好,我又确实被刑求太过。皇帝和郑妃都觉得我这次很是冤枉,赐了不少补品,动用私刑的人也被查出来处死了。
我修养了一个月,却听到好些流言蜚语。据说是长公子亲自来接的我,然后我就昏倒在了他怀里。有人说是长公子把我抱上马车,更有人说是一路抱回来的。我暗暗庆幸扶苏只派了使者来看,没有亲自来,要不可怎么相处呢。随即又想,我就住在长公子邸,平日又是伴读,要是没往心里去,几步路的工夫他又怎么会不来。
所幸蒹葭宫的宫人从来不是碎嘴的,流言没有传的多远,郑妃估计知道,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白露轩那边啊。
我修养期间对环境的要求比较苛刻,首先是听不得更漏声,只能靠日晷来判断时间;其次是阳光不能入户,窗户全拿缃色纱封住了;再次是不能见红色,尤其是深红;
我本就口刁,如今更是难以捉摸,看一眼或者闻一下觉得没胃口,就让她们端走了,我自己深觉不妥,教厨房做了小点心,我那时还不会厨艺,只是一向会吃。教他们拿蜂蜜调了珍珠粉,和着枣泥抟成糕,上锅蒸熟,随时取用。
按医理这段时间不该吃荤腥,但米粥却味同嚼蜡,只能靠靠肉粥或者海鲜粥养着。喝药倒是不抵触。
虽然注意事项很多,但因我从不苛待下人,赏钱优厚,没有半个说我不好的。我不太能看书,精力略好就练字,神思不济就养花,如此修养了半个月,渐渐大好。
楚系势力就是这个时候传了书信进来。刨去三分之二推卸责任的套话,主要讲了三件有用的事:
一是为了补偿阴阳家受到的名誉损失,会按照我的题名保举新的奉常;
二是调整了一些利润分配,让利给风家;
三是希望我能允许将闾纳子鸢为妾。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把第三条逐字再看一遍,我的语言理解能力应该也没有出现紊乱。那就是楚系势力在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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