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

那是一封威胁信，手指来自栾景的母亲。

我：真像图穷匕见啊。

我感慨完向疆儿解释道，

我：燕国曾经派出过一个刺客，叫荆轲，把督亢的地图献给秦王，地图展到最后，露出一把匕首，荆轲就用那把匕首刺杀秦王。如果他成功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那位被刺杀的秦王就是现在的皇帝，他对此也必定印象深刻。

我：所以我就是那样把断指包在竹简里交给他的。

陈平：你？

陈平注意到了我说的不是“我们”。

我朝他笑了笑。

栾瑾：我该怎么办？

栾景瞪着那根落到地上的断指，想捡起又不敢。

我拿一块手帕把手指包住捡起来递给她：

我：别紧张，这也有可能只是一根普通的手指，也许许夫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扰乱你的心神。听着，没有人比我哥哥更了解齐国的情报网，他会给我们准确消息。

栾瑾：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不按她说的去做，我娘她——

我：那你要怎么样呢？承认你因为妒忌，一手策划害死了元蘅母子？你觉得陛下会信？

她怯怯道：

栾瑾：如果你能做到，那陛下也许会——

我打断她，笑叹道：

我：小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只是能猜中陛下的喜恶。但是害死一位皇子两位宠妃，你真觉得是我一个宫女能做到的吗？

栾瑾：可是十公主——

我警告道：

我：小景，十公主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啊。我背后站的是谁，你很清楚。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从你承宠那天，你就已经得罪了许妃，所以不要给郑夫人惹麻烦，否则元蘅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

她发抖道：

栾瑾：她也是郑妃的人吗？

我：她全家的性命都是郑妃救的，你觉得她是谁的人？她宁死也要扳倒许妃，不过是为了保全家人罢了。

栾景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栾瑾：那姐姐能不能帮我求求郑妃，请她也保全我娘。

我：小景啊，这件事，我可以去求，但是你真觉得郑夫人会答应吗？她保全你娘，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元蘅本来是许妃门下，现在却以死反咬旧主，郑妃保全她的家人不是应该的吗？但是你本来就已经在这个泥潭里，就是现在要转投郑妃，她还要避嫌呢。或者，你要是有什么宫廷秘辛，可以一举扳倒许妃，也可以考虑一下。

栾瑾：哎呀姐姐，

她忧愁道，

栾瑾：我要是有许妃的隐秘早就拿出来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我在玉泉宫的时候只是做杂役，平时连许妃的面都见不着，哪能知道什么秘辛。

我：那就没有办法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就赌一把。

栾瑾：赌什么？

我：如果你承认谋害皇嗣，外加两位宠妃，可想过后果？你觉得你一个人的命抵得完吗？

栾瑾：那就是……满门抄斩。

她失神道。

我：当然，也有一个好处，如果许妃有良心，也许会遵守约定，放过你娘。但她也可以毁约。反正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娘报仇。

栾瑾：但是，如果不认，我娘立刻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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