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下） (2-1)

我：我真是书读傻了，连离骚里现成的句子都忘了。

我懊恼道。

他又翻看了下全诗：

少年徐芾：改的真好。

我问他：

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徐芾：我叫阿市，集市的市。

少年徐芾：不过，

他想了想又道，

少年徐芾：这不是我本来的名字。

我：那你本来叫什么？

少年徐芾：徐芾。草木茂盛之意。

我：这个名字很好听啊。

我不解。

少年徐芾：市井百姓不认得这个字，我嫌解释麻烦，就去掉上面的草头改为市了。

我：你自己给自己改名字？

少年徐芾：是啊。

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禁刮目相看，又生出几分羡慕：

我：真好。

我慢慢说，

我：我叫风齐，齐国的齐。

少年徐芾：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我摇摇头：

我：爹爹说，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赎罪。有一件坏事，爹爹做了，爹爹的爹爹也做了，以后我也必须做。

少年徐芾：所以，是为了纾解愧疚吗？

他大概明白了。

我：那是他的愧疚又不是我的愧疚。

我对他说，

我：我一早就打定主意了，坏事呢，要么就不要做，既然要做，就不能有愧疚，不然模棱两可的，事情也做不好，也不开心。

他认真地说：

少年徐芾：我觉得，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大魔头。

我：为什么？

少年徐芾：孟子说，无恻隐之心，羞耻之心，是非之心者非人也，如果做了坏事都不觉得愧疚，当然是大魔头了。

我：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少年徐芾：你不怕吗？

我：我为什么要怕？如果我是大魔头，应该是别人怕我才对。

少年徐芾：为了完成一件事，被当做大魔头都不介意吗？

我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

我：这是一个承诺。

我：为了完成它，就算全天下的人死光了都值得。

我的思绪收回，那位总管战战兢兢地等回话已经许久了，我回过神道：

我：第二句改一下，把'四方既平兮戬穀，海内敬兮宾服。'

我：改成'海内归秦兮戬穀，扫六合兮八荒。'

我：再加一句'功过五帝兮盖三皇，吾王万寿兮无疆。'

总管吓得连桌子都不敢靠，趴在地上把这两句话记下来了。

我：大致都还好，这是最后一个节目吗？

首领戊：是。

我：再磨合磨合，十天之后整理出来给我。

首领戊：遵命。

我起身欲走，主管赶紧叫人端来一物。

我：这是什么？

我问道。

他揭开上面的红布：

首领戊：长君说少主最爱风筝，这只风筝是改良过的，直接用竹笛做成骨架，更加轻便。

我抚摸着那只风筝的骨架，轻声道：

我：找到那个人了吗？

首领戊：还没有。长君说，等消息网再铺开些，一定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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