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文武之外 (2-1)

魏长风：我想萧伯父并非不会武学，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教你。

萧春晓：你的意思是，我老爹原本是想让我入江湖的？

萧春晓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对魏长风的话有点怀疑，老爹不喜欢死亡，却想让她进江湖打杀？

魏长风：就像我同姑娘你说过的，习剑可以只为保护，武学也能……截事于死前！

魏长风的声色清朗，如翠玉撞石，萧春晓突然想起老爹摸着她脑袋的手，大却干瘦，他说，“小春，如果没有死亡发生，该多好……”

被她淡忘的呢喃，就像一阵风，吹开了眼前的雾气。

萧春晓：我们走吧。

魏长风俯身同她对视，却见她眼依旧明亮，但是又比之前多揉进了几分柔软，和锋芒毕露的势在必得。

萧春晓：不是说要教我剑术吗？

来到名剑山庄，萧春晓就像是一个永远都装不完的葫芦，不断汲取着武学知识，见她如此用功，魏长风时时担心她逼自己太狠，生了魔障。

只是他每每担心之时，方才还专注看着书亦或是练剑的人就往外走去。

魏长风：小春，你去哪！

那人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也只是扭头看他一眼，又径直往外走去，桃树下，她伸直了双手。

萧春晓：下来，会摔死。

然后魏长风就看见两个稚嫩的小弟子从树上跳进她的怀里。

有时她会去到后山，河中戏水的弟子一不下心踩到有青苔湿滑的石子就要栽倒，被她一把扯住领子站好。

萧春晓：河里危险。

她就像个背教条的小老古板，稚嫩可爱的脸蛋板起来，与人说着河里的危险之处。

名剑山庄里，只要有危险的地方，萧春晓就会出现在那，大家笑她不该学剑，该去学和尚，是个念经的好手，却也温顺的听她的话。

时间转瞬即逝，不过三月，名剑山庄已无她可学之物，因此萧春晓要离开的那天，很突然，却也早有所料。

还没刻完的青竹簪子被魏长风攥在手心里，没有打磨的棱角磕的他有些生疼，桃树下，是姑娘亭亭玉立的身影。

离开之际，她又换上了自己的粗布麻衣，只远远的同他说上一句。

萧春晓：我要走了。

魏长风一如平时温和一笑，仿佛她要去的只是后山，只是庄外村子。

魏长风：珍重。

她点了点头，不过几息便消失在了名剑山庄。

魏长风看着那不见了的小辫子出神，又坐了下来刻手里的簪子，也不知何时能将它送出去。

魏长风知道，萧春晓不是没有心的孩子，她只是要走的比寻常人更远、更久一点。

从名剑山庄出来，萧春晓脚步未停，她心中已有想去之地，自然一往无前。

不过十余日，她便顺利抵达了天启。

此时恰是稷下学堂大考初试之日。

初试选在了千金台赌坊内，萧春晓甫一进入，便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实在是因为其中过于金碧辉煌。

初试出题官是柳月公子，题为“文武之外”，不少人多年备战学堂大考，看见此题已是在千金台内哭哭泣泣起来。

萧春晓虽然今日才到，报名信却几日前便先一步到了天启，因而百里东君也知晓她会来之事，拉着终于有时间好好结识一番的叶鼎之，巴巴的看着门口，见她进来连忙凑了过去。

叶鼎之这才知道百里东君所等的人是谁，也是脚步紧凑了几分。

百里东君：萧姑娘，你终于来了。

叶鼎之：又见面了。

萧春晓被两个大高个严丝合缝的挡住，淡淡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萧春晓：百里东君，叶鼎之。

百里东君和萧春晓虽然见面次数不算多，对她的秉性却已是十分了解，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热情些，譬如敛尸、譬如他舅舅，人却纯善。

不过担心叶鼎之介意，百里东君还不忘同他解释一番，叶鼎之却早有半分预料的笑笑，她感兴趣的，譬如，他们俩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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