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小传 (2-1)

“四姑娘，四姑娘……”大太太房里的丫鬟如意小跑着过来叫人，被莲蓉拦住了。

　　“做什么这是，四姑娘不在这儿。”

　　如意笑道，“莲蓉姐姐，我刚刚还瞅见观柳姑娘在这儿呢，可别骗我了，太太找四姑娘一块儿去主厅用午膳。”

　　“我看是你们太太拎不清才对，今儿除夕，我们家姑娘和我们太太一起过节，去你们那边舔着脸干嘛?”莲蓉把人拉着往外走。

　　“莲蓉姐姐，别把气儿撒我身上啊，我只是个传话的，太太不也没叫瑾姨娘，我……”

　　“好了，说吧，你们太太找四姑娘什么事？别说吃团圆饭来敷衍我。”莲蓉手上使了劲，如意吃痛的哎呀了一声。

　　“怎么回事?”王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如意忙大声到，“瑾姨娘，大太太让四姑娘去正厅用午膳。”

　　“那你走错地方了，刚刚观柳才带着姑娘回去。”王氏从里面出来，“怎么?你信不过我，要进去搜搜?”

　　“没有没有，既然姑娘不在这儿，那奴婢先回去了。”如意收敛了神色又往东去了。

　　“不在?瑾姨娘那里和西苑都没人?”钟氏有些不悦，瓷杯子搁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四姐姐不愿意来，不要强求嘛，是吧乐之哥哥。”姜鹿说道，乐之是钟荀的小字。

　　“荀儿啊，等不来你四妹妹，就先吃吧。”钟氏给钟荀跳了一块酥鱼，“吃菜。”

　　“诶，姨母。”钟荀笑着，“我从前怎么没见过这个四妹妹。”

　　“四姐姐从前身子弱，一直在淮南养着，近些日子好些了才回来。”姜鹿今天话莫名有点多。

　姜齐垣也跟着说，“我们之前也接触的少，估计今天人多，四妹妹不习惯吧。”

　　“这样啊，那也难怪。”钟荀回忆起早上在后花园见到的那个腼腆的姑娘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乐之哥哥你笑什么?”姜鹿看着他，钟荀转过来用左手摸了摸姜鹿的头，“今天除夕，高兴不好吗？”

　　“小六你安心吃饭，一桌子人就你跟个炮仗一样老说着。”姜齐蘅给姜鹿挑了一打筷子菜，“安静些，这一桌子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几人用完午膳，三个哥儿骑着马往城外走去接姜齐烨，姜鹿被打发着在暖阁和几个女人做女红，聊闲天。

　　季慈在房里睡到太阳要落山，才起身穿好衣服，往正厅去，路上就听见说姜齐烨回来了。

　　“四姐姐!”玩的满手雪的姜鹿跑过来，这小姑娘倒是对她热情的很，毕竟孩子心性儿，这府里只有她一个姐姐，难免要腻着。

　　“六妹妹，怎么在外面?”季慈停在她身旁，“一起进去吧。”

　　“好。”姜鹿蹦蹦跳跳地跟在季慈身后，跨过几道门槛才到正厅，姜老爷和姜齐垣聊的火热，一直没露面的筱姨娘也坐着。

　　背对着季慈的男人闻声也转过头来，看着姜鹿和季慈。

　　季慈想都没想便说，“这是小五吧？”

　　男人笑笑，也没答她的话，反倒是姜鹿出了声，“沈家哥哥，你今儿也来凑热闹?”转头对着季慈说“沈家哥哥，这是我四姐姐。”

　　“问沈公子安。”季慈低头说。

　　“在下沈簌，姜四姑娘。”沈簌看着有些尴尬的季慈，把身后的人扯了出来，“齐烨，你瞎忙什么，不跟你四姐姐问声好?”

　　姜齐烨摸了摸头，“四姐，那个，我是姜齐烨，叫我小五就好。”

　　“嗯。”季慈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筱姨娘和瑾姨娘低声聊着，姜老爷就叫各位都上桌坐着了。长桌上，按辈分排，季慈旁边该是姜鹿才对，结果姜鹿坐到钟荀旁边去了，顺次移了一位后，季慈旁边成了刚刚不苟言笑的沈簌。

　　即是坐着吃饭，不可能一直不说话，毕竟现在看来，沈簌是客。

　　“沈公子和小五是同窗么?”季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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