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乎挂的大了些,冬妩把斗篷的帽子戴上,放在碑前的两只白瓷酒杯和装龙须酥的盘子被吹的咯咯的发出声响。
“额娘,庭安今年就要参加秋帏了,他那么聪明,肯定能中的。”冬妩用手绢把她额娘的名字上的灰拂去。
“季瑶欢嫁出去了,嫁的是京城的中书尉家当正妻,女儿从您走了以后,便没在季家,算季大人还有点狗吃剩的良心,没有娶续弦。不过可能大家都忘了额娘您了。七年了,庭安说他绑也要把我绑回去,我再次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真真和从前一样,庭安拿了银两修缮拿火烧了的屋子,和额娘您在的时候一样。”冬妩声音断了一会儿,她把那白瓷杯里的酒撒到地上,“额娘,这是山泉水酿的酒,跟着我的那个叫涟漪的丫头,酿酒还真是有些本事。”
“女儿虽然离了季家,但过得也还是很好的,听柳舫刚开的时候日子苦,到后面不是好起来了吗?额娘您在天上看着女儿,慈安心里舒坦,每每我抚弄琴弦的时候,都会记起您。”
……
过了两刻钟,冬妩从那边出来,涟漪替她把裙摆上的尘土拍掉,再扶着她上矫。从东郊到听柳舫那边的街市要路过一片竹林。前面驾车的车夫突然没了声音,清月和涟漪靠着窗坐着的,一把利刃突然从外面探了进来。
“姑娘,这……这该如何。”
冬妩心里还是微微有点惊惧,感到脚步声近了,她从手腕取下那串带暗器的水晶串,若是那人再近一步,她便出手。
门帘被拉开,跌进一个人影儿。背后的衣服被划开了,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陈…陈桉?”冬妩看着那熟悉的脸,他上回躲人跳进她房里,这次负伤又拦她轿撵,她让涟漪把轿子前的马匹松了。冬妩扶着陈桉上鞍,她踩着脚挡翻身上去,许久没有骑马,她还稍稍有些不熟悉,“涟漪,你带着清月回听柳舫拿银钱,我先去医馆。”
“不…不去。”陈桉鼻尖发出微弱的呼吸,他背后的血迹连冬妩的衣服都染上了。
“你闭嘴,我救你就是我心善的了,还犟。”她把缰绳一紧,那马应声绝尘而去。涟漪他们跟在后面回听柳舫拿银钱。
一路上,冬妩快马加鞭的在一刻钟里赶到了医馆。
路上有人看着围面纱的东妩带着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在路上横冲直撞的。
“冬妩姑娘什么时候和一男的这么亲近了?”
“你去问问那听柳舫的,莫不是他们姑娘寻得如意郎君咯。”
医馆门口,冬妩下了马急急往里赶,“大夫,大夫……”
“姑娘,稀客啊,有失……”那大夫的客套话还没说完,便被冬妩拉着到门口,大夫看着马背上的人的伤,忙忙让学徒工把人往里间抬。
“姑娘,你先在外面坐着,这位公子这伤口等在下先查验一番再上药,怕是血污脏了姑娘的眼。”那大夫说完便拉上了门帘。
冬妩哪里坐的住,第一回遇上被人追杀,第二回被人下药,第三回直接倒在她面前,陈桉要是就这么死了,她可能会日日噩梦的。
涟漪她们过了一会儿到了医馆,还给冬妩带了身干净的衣裳。
“姑娘,把这身换上吧,您这身上被那血渍浸了,出去可不得惹人耳目?”
冬妩有些呆滞,她倒是忘了这茬,跟医馆的人借了间客屋,把那脏衣服换下来。
“姑娘,先坐会儿吧,陈公子他还没好,您先倒下了,算什么话?要叫那街坊四邻听去,怕不要以为这陈公子是你相好。改明儿被姑娘那些狂热的追求者知道了,陈公子又玩掉一条命。”涟漪半是打趣地说着,“我这好久没骑马了,腿都酸软。”
涟漪转头看向清月,“你说你啥都行,咋就是怕骑马呢,姑娘你刚刚没看见,清月抓着我一直让我慢点……”
清月白她一眼,“是是是,涟漪姑娘那马骑得可以说是能够上那比马场了,英姿飒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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