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嘤鸣睡得晚起了半个时辰,待醒来时,皇帝已经去早朝了,温暖的被窝里还残留着些温度。待穿衣洗漱过后,嘤鸣正在用早膳,待约七分饱时,便听见宫女禀报说,高修仪来了。
正在用早膳的嘤鸣有些纳闷,人来得这么早,这是来干嘛的。怀着这一肚子疑惑,却见高修仪兴致冲冲,满脸洋溢着笑容进入了正殿,见嘤鸣在吃早膳,屈身道:“见过卫昭仪。”
嘤鸣愣了,才反应过来,昨夜皇帝因为自己作诗作得好,高兴之下口头上册了自己为昭仪。
嘤鸣上前扶高修仪:“姐姐多礼了。”
高修仪面上带笑,一开口便就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妹妹果真好才学!姐姐自诩通读诗书,却不想还是井底之蛙。”说着,便从袖子取出一沓的纸卷,递给嘤鸣。
嘤鸣将其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俱是高修仪一笔一笔落下的小楷,高修仪出身书香门第,从小摹着卫夫人的字帖,而卫夫人《名姬帖》簪花小楷以柔美清丽著称,深得古代女子的青睐。其字体不仅娟秀细长,清秀灵动,宛如插花的舞女翩翩起舞,故有“簪花小楷”之誉。且高逸清婉,流畅瘦洁,有清婉灵动之韵味。
也难怪后人如此赞其书法:“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不沼浮霞(注:以上均查阅资料所得,若有雷同,绝非抄袭!)
不想,高修仪居然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嘤鸣在昨夜所作诗词记熟后,用端庄秀美的小楷记在卷轴上。嘤鸣见了,自知高修仪来意,仔细看了几遍,见高修仪字迹赏心悦目,竟无一字有缪处,赞道:“高姐姐好记性,竟一字不漏,一字无错。”
高修仪闻言,欣然道:“妹妹若是不在意,姐姐便将妹妹这诗,挂到自己书房里日日赏析着,倒是还请妹妹提笔落下名款。”
嘤鸣扭头对白芷道:“把本宫的私印拿过来。”说着,便拉着高修仪到了书房。
——所谓书房,便是东暖阁,西暖阁便是嘤鸣的寝殿。这东暖阁以垂花门隔断,左右打通,格外宽敞,各连着一处耳房,前后又有略小的暖房和抱厦一间。其中颇为讲究,沿墙四面设立了几排高大的书架,用一架并蒂莲开双面苏绣红木屏风隔断视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如《论语》《大学》等正经书籍,亦有不少前朝的史记文献、诗词诗集和孤本遗志,最上面一层则是少量的山水游记、趣事杂文、野史传闻。
书房内,依次摆着书案、画案、供案几架,完全由木色上佳的深色紫檀木制成,朝窗的一面还摆着一插瓶的时令鲜花。
书案上,置着厚厚一沓产自宣州的宣纸和燕子筏,湖州的紫石砚,一旁搁着两方沉泥金的墨碇,还有一座羊脂白玉的笔洗,乃是一整块羊脂玉,被工匠精心雕琢成了盛放的出水莲花状,还有同为羊脂白玉所制的笔山、笔筒,里面放置着的,依旧是羊脂玉的羊毫笔。在敞亮的木地板上,还放置铜鼎、香炉、几件掐丝珐琅器等等。
嘤鸣的书房,压根就没有金银俗物的影子,人人都以为越是富贵的地方,越是金雕玉砌,却不知道,真正的富贵雍容,是内敛的含蓄,深沉的典雅,是沉稳而无处不在的华美。
高修仪入了这书房,自是赞叹不已,按下不提。
待白芷寻了案上那一枚田黄冻石印和印泥来,嘤鸣遂亲手誊抄了一份。
嘤鸣有每几日便练字一次的习惯,如誊抄佛经交给太后,如抄写书架上那些厚厚的诗词,凡是字写得不美观,整理时便就耗费时间仔细再誊抄一遍——这是嘤鸣从小便养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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