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忆上巳 (2-1)

仲夏的烈日悄然升起，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炙热的太阳照耀着大地。

姜菂与沈澹江的进程慢慢缓和下来，等他们走出竹林的时候，出发时打好的泉水早已饮尽，姜菂本就白皙的脸颊，因过度的劳累显现出不正常的惨白，她大口的喘着气，好让自己好受点，

她余光中看到沈澹江，虽然额头出一些汗但总体上他还是直挺挺站着，

蝉鸣声还在起此彼扶的叫着，好像这个仲夏没有尽头一样，姜菂最终坚持不住，坐在一棵大槐树下乘凉，休息片刻

沈澹江听着身后传来大口的端气声，默不做声的想：“这间谍的体质竟如此之差，难道那皇帝君老儿只挑本势，不挑素质如何？难不能这细作是故意试探我，看来我待会应该找个时间去联系沈烁”

姜菂坐在大槐树，零零星星的落下几枝槐花，淡淡的花香越过嘈杂的蝉叫声，来到姜菂面前。

姜菂坐大槐树下，闻着淡淡的花香，忽然，一株槐花落在姜菂头顶上，抬头望去，一阵风吹来，天边刮起花雨，姜菂望着望着……思绪慢慢飘回小时候。

7岁的姜菂是族中公认的“小魔女”，成天身后跟着一堆跟屁虫在族中上下作乱，今天给二爷爷胡子剪了，昨天给姑婆母鸡放出去，那都是姜菂常干的事，奈何长了一张乖巧的娃娃脸，

当二爷爷一听她干的坏事，姜菂就拽着二爷爷的手撒骄：

“二爷爷，囡囡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剪您的胡子了，囡囡只是想二爷爷看起来年轻一点，不要生气了”左摇摇，右扭扭，再大的火气也能在姜菂撒骄下化解

虽然姜菂调皮，但也是知道孰轻孰重

族中最大的节日就是上已，这天，姜菂要身穿圣女的服饰绕着祠堂走三圈，以求祖宗辟佑苗疆兴盛万年，要向族人敬三杯江米水，以敬养育之恩，最后要在族人的拥簇下脚踩着槐花与山茶花走向祠堂向历界族长上4株香。

那时，还是孩子的姜菂已经可以头顶比自己大2倍的服饰，完成所有仪式，即使脚磨出血泡，头被带出红印，还是会傲脸的告诉阿公阿婆自己不累，她为自己能完成仪式而感到骄傲，

有几次夜里都会因为脚下的血泡而疼的睡不着，这时阿公总会弯着腰为自己送来茶花饼，姜菂知道阿公是一个“君子远庖厨”的人，但是对于她，阿公总是能倒背如流的说出茶花饼的做法，

阿公还会在床头悬挂一株带着露水的槐花，在槐花淡淡的，飘逡的的花香下沉沉地睡去，在梦中槐花香会伴随她沉睡

槐花在姜菂看来是阿公的化身，只要槐花还在，阿公就从来没有远去，他会在梦中化作保护神陪伴着姜菂。

沈澹江看见姜菂坐在大槐树下静静地发呆，眼睛虚无的望着零落下的槐花，不知在想什么，虽然经过他漫长的等待，但姜菂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沈澹江抬头望看天边烈日，想想现在的处境，决定还是唤一声姜菂。

“姜姑娘，姜姑娘？”沈澹江蹲在距离姜菂一米多处摇摇手，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姜菂原本沉迷在回忆，忽然被沈澹江唤起，抬头望向他，眼神似乎在询问有什么事吗？紫色望向沈渡江，特别的瞳色总是能让联想起珠宝，一样的流光映彩，想让人收集起来，

虽然未出声询问，但从她的眼神沈澹江似乎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姑娘，在下瞧见水壶中未有一滴，想去就近的溪流中打上一些，还望姜姑娘在此多停留一会，”说完，沈澹江抬手晃了晃右手边的水壶。

听言姜菂微微的点下头，便不在理会沈澹江，见此沈澹江也不多停留，抬脚向西方的一处竹林走去，而姜菂又神情恍惚的望着地下的槐花

沈澹江望着与姜菂有些距踱，确定没有什么异样，把食指与拇指相并，放在嘴边吹出一阵清脆的似喜鹊啼叫的响声

刷刷竹林中蹦出一位身穿玄色阑袖蠇福的面戴银色镂空面具的男子，沈澹江看到他从竹林中出来并没有多么惊异，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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