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迢迢】6 (2-1)

裴琰和卫昭一早来到刺史衙门，何振文早有准备，带着当地官员早已经等候多时，遂带领他们去铸造司参观。

卫昭一进门就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火炉，何振文声称是工匠操作不当引发火灾，还连带着烧死了几名工匠。

卫昭怎会看不出他在推卸责任，何振文吓得赶紧跪地认错。

而后，卫昭和裴琰在铸造司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卫昭出言提议假装游山玩水，暗中调查走访。

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裴琰采用。

裴琰和卫昭都是奉了谢澈的旨意到南灵调查军械案，可他们俩各怀心事，裴琰想借此事在裴氏族人面前树立威信，为重振裴氏祖业奠定基础。

裴琰派人四处打探刺杀齐王的燕氏姐妹俩的下落，想要查清齐王被害的真相，这点与卫昭不谋而合。

别院。

卫昭言明计策。

谢婠：“此次除了你们也无人知晓我的身份，正好可以加入你们。”

江慈：“我陪殿下一起。”

行芷：“江姑娘，该改口了。”

江慈：会意：“我也要同姑娘一起行事。”

谢婠：“卫大人觉得如何？”

卫昭：“凭殿下心意就好。”

三天的时间，借散心的名义，几人走遍了南灵大大小小的街市，所到之处一切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特别关注的米铺和铁匠铺，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直到江慈在街边粥铺买了碗粥，发现所用为陈米。一番查看，发现很多米铺都在卖陈米，价格却和新米一样。

江慈：“一般来说当年产的米都够用，怎么会用陈米。”

谢婠：“果然是粉饰的太平。”

裴琰派人去南灵四大粮仓排查，查到东西两个粮仓都有裴氏族人掌控。

别院，谢婠正听江慈讲着在村里的趣事，卫昭寻来。

江慈：“姑娘，我去寻芷姑娘了。”

谢婠：“好。”

等她走远，卫昭开口。

卫昭：“城西有一批灾民。”

谢婠：“去看看。”

城西破庙。

开饭之时，饥民们赶紧凑上前，只为一口吃食，哪怕只是几粒米的粥。看着饥民们的样子，看守之人扬起手上的鞭子，挥打。

卫昭不禁忆起往事，当初和姐姐逃亡，他为了一口吃食，被人打骂。他气得咬牙切齿，想冲上去教训那些人。

谢婠：及时拉住他：“不疑硬碰硬，跟我来。”

进入一家成仪铺，她带着卫昭换上粗布衣服，拉着他来到一处巷子，用灰将自己的脸摸的脏兮兮的。

看着她一番操作，卫昭是惊讶的，金枝玉叶如她，居然愿意扮做这般模样。

谢婠：手上又沾了些灰，转身：“你头低下来一些。”

卫昭照做，白净俊秀的面容变得脏污。

谢婠：“委屈你了。”

卫昭：“有殿下陪着，怎会委屈。”

两人假扮成一对饥民夫妇，没过多久便被人抓到破庙，

饥民们对两人视若罔闻，一脸麻木。

卫昭：压低声音：“殿下不该以身涉险。”

谢婠：“毕竟是在南灵，特殊时期，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从袖中取出一包糕点递上，“用这个，让他们回答问题。”

卫昭接过举起，饥民们一拥而上。

曾经在醉红楼陪酒的姑娘说出了事情真相，南灵城来了很多饥民，他们靠雕胡米艰难度日，何振文突然派手下的打手赵大把饥民们都关在这里，原因是庆康城有大官来南灵视察。

卫昭：见她面色不太好，轻声询问：“殿下可是害怕？”

谢婠请摇头，她只是怜悯这些饥民。

卫昭：“饥荒之年，易子而食，他们早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谢婠：知道他定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卫昭。”

卫昭：“眼下已经探了虚实，我们赶紧离开。”

醉红楼的姑娘突然剧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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