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樾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秘密,也确实好奇。但我会等到你愿意同我说的时候,所以不要觉得困扰,好吗?”
哪怕心中有疑虑,他也不想在她不愿的情况下,逼迫她坦诚。
烟尘心头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说,我现在就想与你说。”
他待自己这么好,她若是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卑而向他隐瞒身世,只怕连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阿樾,不管我的身世如何,你都别……别赶我走,可以吗?”
“不会的。”九方樾感受到她的不安,“无论你的身世过往如何,你都是我九方樾明媒正娶的娘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烟尘得了安抚,定了心神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是北老爷的私生女。”
九方樾多少猜到她的身份应该不如表面上风光,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头。
“北府贪图九方府的彩礼,却又舍不得掌上明珠远嫁,这才决定让我嫁到九方府来。”
烟尘哭了许久,声音有些沙哑,九方樾静静听着她说话,可揪起的心从她睁眼的那一刻到现在,就未被松开。
“因为这个身份,娘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对?”
难怪初见时便觉得她瘦弱得过分,难怪她手上有那些伤痕,难怪她待人待事是这般的小心翼翼。也难怪大婚之夜她说自己是尘埃的尘。
九方樾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无以复加的心疼。
他性子沉稳,少年有成,自小便极有主见,并不是那些靠着家中势力而有所成就的公子哥。接手医馆前,三年游历,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过旱灾洪涝,见过瘟疫饥荒,见过这世间万般疾苦。
可此刻他却不忍去想,他的小娘子因为这个身世遭受过怎么样的苦痛。甚至万分后悔,若是他能早些成家,是不是就能早点遇见她,让她少吃点苦。
烟尘没想到九方樾得知她的身世,非但没嫌弃,反而是问她过得苦不苦。
她真的值得他这样对待吗?烟尘直起身子,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要将眼前人纂刻在心底,连一根发丝也不愿错漏。
九方樾拉起她的手,看着手背上或深或浅的疤痕,问道:“这些伤,是他们做的吗?”
九方樾没有说所谓的“他们”是谁,可烟尘知道,他猜到了,无论是北老爷、北夫人,还是北莺晨或北府的下人,他都猜到了。
烟尘咬住了下唇,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九方樾发现她越咬越紧,将手放在她的下巴上,微微使力,烟尘这才松口。
“娘子,不许伤害自己。”他用拇指轻轻抚过她唇上的牙印,轻轻摩挲着。
烟尘眼里又蒙上一层水雾,低头不敢看他,强忍着泪意:“他们……他们把我关在柴房里,用鞭子打我,骂我,说我一辈子都只配当一个低贱的人……他们还说,是我娘不要脸,去勾引北老爷,才会生下我这个野种……”
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颤得厉害,九方樾不忍再让她回忆,连忙重新将人拥进怀里:“我不问了,我们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好不好?”
天知道九方樾听到她说的这些过往时,心里有多难受。
烟尘靠在他胸膛,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这才渐渐从回忆中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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