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手后谢簌黎将帕子重新展开又叠好,这个过程中眼尖的秦玖娘看见了上面的歪歪扭扭的绣纹,不由掩面大笑,她轻扣了下桌子说:“想不到刀剑为伴的谢宫主居然在家绣起花来了,不过你这绣的挺意象啊。”
她这显然是话里有话,无外乎是取笑自己花绣的丑,不过谢簌黎也不在意,早就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一面往自己袖中塞一面说:“我自己绣自己用,怎么了。”
这话是实话,可若是徐映或者孟鸣风、魏琅在侧必然要拆台,谢宫主绣完帕子不仅自用,还硬塞给连翎用。而这位爱屋及乌的宸王殿下时刻不忘展现“妻子”对自己的爱意,肆无忌惮的在府中当着几人的面展示。要知道王府中除了殿下本人,其余的都是光棍一条,别说夫人连半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只能眼见着这日日以师兄妹调侃的两人不遮掩的抒发爱意。
秦玖娘还没从笑中缓过来,追着璎珞的大红衣袍上下抖动,她顺了顺气息说:“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怎么到了绣花就不行了,日后成婚还怎么给自己绣嫁衣。”
“前阵子我还买了不少帕子,可自己绣起来却怎么都不像个样子,”谢簌黎给秦玖娘添了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了杯盏慢条斯理的说,“不过阿翎说了,府中有钱请得起绣娘,嫁衣不用我自己绣。”
听了这话,水到嘴边的秦玖娘忘了吹开热气,直接被烫了一下舌尖,她一面忍着口中的疼痛一面回味着适才的话,连忙扯话遮掩道:“无妨,别人都是练了多少年的,你才开始能绣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对这口不对心的夸赞谢簌黎回应的只是一个“嗯”,倒让秦玖娘抓心挠肺上下不安,她探问道:“到哪一步了?”
谢簌黎挑眉:“什么哪一步?”
“自然是你和那位的事。”
“哦,”谢簌黎顾做迷障,“也没什么,同榻而眠而已。”
“啊?”秦玖娘吃了一惊,全然没有适才的气定神闲。
见了她这副模样,谢簌黎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明媒没拜天地,以阿翎的性子他敢做什么,盖被纯聊天,还是两床。”
“你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在侧,他是怎么忍得住的。”秦玖娘上下打量深表怀疑。
“打住,”谢簌黎举扇遮脸,“别窥探我们宸王府的家事。”
下午看病的人不多,谢簌黎索性也不在店中空座,同立春去买了几样点心,便一同回了王府。
立春如今与她同进同出,自开了铺子后也不在拘束在王府中,跟着她也学起了算账管家,顺带着辨认药材,谢簌黎还思量着要不要教她医术。
天地之大总有见识,无论是春花秋月还是夏荷冬雪,总归都有自己的玄妙之处。多看、多思、多想,总好过偏安一隅、故步自封。
回到王府后几位将军都尚未归家,谢簌黎在演武场同亲卫们过了几场,虽然依旧连胜却总觉得心中不安,说不上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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