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镇上如今喜气洋洋一番祥和,可府中哪有半分新年的样子,”谢簌黎无奈笑了笑道,“我答应人了,不能失约。”
“我本以为医圣他老人家会在咱们府中过年,”医圣今年在寒城逗留,处理完赋税之案谢簌黎就随杨浦深返回了东郡,白谨歌的话说得前后不搭又言,“你是要去京城吗?”
他见谢簌黎不言就知自己猜想是对得:“修行界近三百年没有一个圣人,师姐你如今是最接近圣人境的,可莫要自毁前程啊。”
修行之路最忌情爱,更何况她的心上人还非修门中人。
闻此谢簌黎打趣笑道:“你这是和霖鹤殿那位学的么,怎么三句话离不了成圣修习。”
“我知你是为了我好,可飞升成圣非我所念,日后师门之事怕是要多劳烦谨哥了。”
白谨歌知道自己再如何劝阻都不会改变谢簌黎的决心,直至这出戏看完,他都未再说过什么。
不寒宫中人情淡薄,除夕祭祖之后难道聚在一起长老又各自回去修习打坐,唯有谢簌黎留在堂中,又为谢清和谢簌远焚了香。
倘若他们还在,今夕又会如何呢?
初一谢簌黎给几位长辈拜了年,想不到的是于媛师姑还给她包着崇岁钱,她将荷包系在床头。除夕被祭祖事所累,到了初一晚上谢簌黎特让厨房准备了饭食,还领着弟子们下厨包了顿饺子,算是过了这几年最热闹的一个初一
初二有人上山拜会,谢簌黎接待了几位掌柜旧故,还有山下百姓送来的屠苏酒。她拆了两坛让门中子弟尝了个鲜,自己提了一壶登上疏北堂的屋顶,对着西面的天地祭了一杯饮了一杯。
初三一早谢簌黎理了行囊,将小扇塞入袖中,持着应辞剑关上了房门。她一离开疏北堂的禁制自会开启,除了白谨歌再无人能踏入半步,就在她准备踏出院中之时,却见白谨歌也将道袍换成常服,背着行囊在那等她。
谢清的入室弟子中除了谢簌黎外都是一门心思清修的修行者,相比之下谢簌黎反倒显得格格不入,她年龄最小却因自幼被谢清收入门下才占了师姐的名头,多数时候还是师弟们关照她多一些。
师弟们多数都是温吞稳重的性质,按部就班的在不寒宫中练剑修行,从里不理红尘中事,或许也是因此谢清才在诸人之中选择了谢簌黎作为自己的后继者,他看得出只有自己捧在手心中的小姑娘才和自己同样的志向。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一但踏入江湖或者攀登庙堂就已然将死视之所归,谢清还在之时从来没有公开言明过继承人的问题,只是不寒宫中人人尽知,少宫主谢簌远德才兼备,日后应辞剑必然要交到他的手上。只可惜他走的突然,谢清也随之归沌天地,应辞剑在谢簌黎手中无人看好,可这短短几载间不寒宫名声见起,而谢簌黎独凭“顾行”之名也闯出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甘拜下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