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戛然而止于九岁,那一年姨娘病重,他苦苦哀求父亲哀求大夫人,却都不肯为她请大夫,还将他们母子锁了起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
徐老爷在忌惮,一个敢威胁他的女人必然不是善类,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就这么了结了她。
失去庇佑的徐映成了无根的浮萍,日日被徐家其余兄弟欺负,他腿上有一道疤是被他自己用匕首剜了血肉后留下的,当时他才刚到宸王府中,把还未历经沙场的连翎下了一跳,连忙请了太医为他看诊。
他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毁上自己,疤痕之下是被徐家嫡子用烙铁钉下的耻辱。那也是个白雪皑皑的冬日,徐映被徐家子弟拦在路上,那群人拨去他的衣衫让他跪在雪地中,接二连三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又惊又怕却不敢声张,姨娘去后这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越是哭喊则会得来更严厉的惩罚。
徐老爷供职大理寺,徐家大公子也是有样学样,拿了刻着“奴”字烙铁在炭火上烤的通红,罚没为奴这会烙下徽记令其终身为奴,徐大公子将烧红的烙铁贴在了徐映的大腿上,这个位置只要他更衣低头便能看到,无时无刻不让他耻辱。
幸好是冬日伤口没有化脓,只是留下了难以去除的烙印,徐家大公子还时常让人当众脱下他的衣衫验看,以展示他的“作品”,最后在同伴的嬉笑下责打徐映,他记不清自己挨过多少板子、鞭子,只是每每差不多要见血才肯罢休。
所谓的青梅竹马更是没有的事,那位表小姐有一回道姨母家玩耍,自己偷跑出来院中跌倒后无人发现,徐映好心上前扶她却被反被她一口咬定是徐映推了他。
大夫人心疼的不得了,一面安抚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面当着亲妹子的面将庶子捆了过来,不由分说便上前给他一耳光,随后命下人继续行罚,直至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默默承受这一切直到岁平元年遇见连翎,徐老爷当时要将他卖身为奴,好免家中一口人的赋税,无论徐映跪下如何苦苦哀求都不行。当时在街口要将他交给人牙子,徐映想要逃走却被几个粗手大脚的汉子抓了回来。
那时候才出宫建府的连翎呵止了踢打他的动作,徐映疼的缩成一圈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他听见高高在上的徐老爷跪下称来人为“殿下”,可等连翎却并未理会,也不嫌弃他一身泥土将他扶了起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才发觉,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半大少年,可两个人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地下污泥。
从离开徐府的那一刻徐映就暗下决心,绝不会再入徐家半步。
五日后皇帝对户部的处置已经下来,户部尚书贺景阳判流行,其余涉案官员或是革职或是罚奉,徐家大公子涉及不深却丢了户部的肥差,贬谪出京为一方小吏,连年都没法在京中过只能匆匆赴任。徐老爷倒是恢复了大理寺的差使,还不知怎么得搭上了内阁徐阁老的门路,给最宠爱的庶子又谋了个不错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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