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言说,只是因发热而干裂的嘴唇却逃不过清允的眼睛,徐映明显精神不济,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又浑噩的睡了过了,这一觉仿佛陷入了深渊一般,无论意识如何努力却也醒不过来,恍惚间他似乎能觉得公主将衣衫盖在了他的身上,又半抱着他喂了他水。
直至房门被暴力的推开,徐映的本能被窜入屋的杀气激发,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屋的人煞面髡发面相不善,仅凭他腕上人骨磨成的佛串,徐映便认出了他。
穷凶极恶的匪徒说到底不过杀人放火,但真正敢于朝廷作对的却没有几人。徐映认得此人的确是因其凶名在外,传闻这人曾剃发出家,后又手刃仇家将其骨磨成珠串待在腕上,口念“阿弥陀佛”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旁人不知他的名姓只以“恶弥勒”称呼他。
恶弥勒销声匿迹近十年,传闻他已然金盆洗手重新皈依佛门,却不成想在这见到了他。
四平山的匪徒如此猖獗,想来与这人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着徐映将公主护到了身后,他这个动作却引来了恶弥勒的哂笑,他一挥手说:“把这个小娘子带走。”
“不许动她!”徐映拉着三公主站了起来,将她掩在身后,赤手空拳的面对扑上来的歹徒,也未有半分畏惧。
腿上的伤口在搏斗中撕裂,在放到两三个人后,凶恶的目光像困于险滩的饿狼。
明明已然疲惫到了极致却仍在战斗。
弥勒拍着手笑道:“强弩之末、螳臂当车,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不量力的人。”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牛股鞭,活动了活动手腕,他扯着嘴角笑着,狰狞而又可怖:“我看你能撑着多久!”
鞭子破空而来,牛筋制成的软鞭遒劲有力,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徐映无法与他一战,只能在这狠厉的劲道落下之时,将三公主紧紧护在了怀中。
皮肉贴合的声音传入清允耳中,鞭子带起的血花闯入了她不染分尘的眸中,她能感受到抱着她的徐映,因疼痛而带来的颤抖,覆在她身后的手紧攥成拳头,竭力止住了将要下坠的身体。
接连落下的几鞭速度越来越快,清允想要反过来保护徐映,却被他死死抱住,她摇着头嘶哑的喊着:“别打了!你住手,你住手!我跟你走!”
“不行!”她这句话没换来恶弥勒的怜悯,而是徐映用力的嘶吼,“我不会让你走的!”
眼泪止不住淌下,此刻的泪水如翻涌的洪涛,在阀闸开启的那一刻,压抑已久的情绪倾泻而出。
雨打梨花、美人落泪,分外惹人怜爱。
恶弥勒终于停下了手,玩味着看着两人说:“我对女人没兴趣,只是徐将军若想护住这小娘子可就要好好配合我。”
高热让人意识混沌,而背后的伤带来的疼痛却让人清醒,灵魂仿佛被一分为二,撕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清允用瘦弱的肩膀架着他,他一手扶着墙说:“阁下有何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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