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簌黎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却因此带着嘶痛,她撑着做了起来,看着连翎手足无措,想要搀扶却又不敢向前。
“多谢。”她又一次握住了剑柄,不顾伤口撕开,任由血浸透了纱布。
她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衣衫也做了更换,她知道是连翎亲自做的。
连翎设想过或许谢簌黎醒来还要走,还要杀他,唯有没想过会这般平静,两人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谁也没有打破。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岌岌可危,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若再来一点怕是支撑不住。
连翎默然,低下头不敢去看她:“你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送点粥来。”
说完抽身欲走。
谢簌黎捕捉到了他那一转身间将要落下得泪:“连翎,我暂时不会离开临雍,但我说过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虽伤了右手,但左手照样能使剑,需要我就来找我。”
“好,你好好休息,这里安心住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连翎说。
“多谢,这两日叨扰了我稍作修整便会离开,找到落脚的地方后会传讯于你。”
连翎的身影被帐帘隔绝来,那把椅子上空荡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人走后她放下了应辞剑,任由泪水淌了下来。
她不敢再与连翎亲近,她知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对立面上,倒不如现在起就断个干净。
之后的几日两人交谈不多,每每见面也只是目光相碰后的一触既分。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谢簌黎的胃口一直很糟糕,连勉强维持身体的食物都吃不下去太多,一连几次端进去的粥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连翎不敢进帐劝说,他并不对自己的存在抱有任何幻想,毕竟他已然不再是能让谢簌黎倚靠的那个人,镜花水月般的时光就这样破碎。
九月的风一吹,落木萧萧而下,凄怆满目的秋日到底是来了。重阳对狼烟烽火下的临雍来说并不欢愉,没有登高望远,没有观菊赏景。
段苍舟入帐时谢簌黎正往手上缠着纱布,没有血色的脸让段苍舟的脚步一顿,他印象中的谢簌黎永远是肆意张扬的:“你还好吗?”
他听说了临雍关发生的事,这才快马加鞭的赶来。
“师父呢?”谢簌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医圣去了云阳,要在邱大师那留一段日子,”段苍舟怀中还抱了个物件,他迟疑片刻还是拿给了谢簌黎,“我替你把东西取来了。”
谢簌黎说:“多谢段大哥,明日替我给他吧。”
这个他是谁段苍舟心理清楚,明日便是连翎二十岁的生辰,本是他应该行加冠之礼的日子。
谢簌黎数月前便为连翎准备了这件礼物,他虽久经沙场却一直没有自己的佩剑,谢簌黎便想着赠他邱见雪大师亲手锻造的名剑。要知大越共有南北两位铸剑名师,但凡出自他两人之手,无一不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千金难买。
这把剑专门为连翎锻造,长度、重量无一不称他的手,当连翎拿到这把剑时就知晓了谢簌黎的用心,只可叹今夕岁好却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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