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香寻常人不认识只觉得新鲜,可偏偏撞上了常年在御前行走的秦玖娘,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秦玖娘对连翎这个当朝亲王都不客气,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的少东家,直接拎着衣领把人拽到了几人近前,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用下巴一指道:“把刚才跟我说的,再给他们说一遍。”
“是……是小人是甘州涂家的,来麟州做生意,”那人哆哆嗦嗦勉强说出了句完整的话,再被秦玖娘瞪了一眼后又继续道,“去年十一月初沈家暗行掌柜找上我,以沈家商路为交换让我在往三关押运药材的途中带几个人。”
涂家少主看着病弱,在生意场上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一进门他就已然看出连翎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虽然这个銮仪卫副指挥使看起来极不好惹,但貌似对他也存了几分敬重。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连翎不过是弱冠上下的年纪,衣衫朴素不带装点,手指轻扣在桌上,也不动作,但举手投足间却平白生出一种贵气来。在往上看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一双桃花眼,只是没看见其中似水的柔情,反而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来。
涂少主搓了搓攥在手里的衣襟,一时有些发愣,竟盯着连翎看了起来。
虽然从未见过,但他对着这张脸却生出种莫名的熟悉感来。
就在这时一副扇面挡在了他的眼前,只见谢簌黎低头俯视着他,另一手中的应辞剑照出了她凛冽的目光,居高临下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砸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
涂文衍自被銮仪卫的人擒住后就一直惴惴不安,他心知这桩罪名不晓,通敌卖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京畿高门大户不少,涂家在诸多皇商中本就出于边缘位置,本想借着背靠秦王的沈家飞黄腾达,没想到枝头飞上去没变凤凰,反而还把自己的毛给薅秃了。
他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脱罪活命,也未注意到房中还站着什么人,待到谢簌黎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甚至都未意识到一瞬间就能割断他喉咙的薄刃在侧,只被面前的谢簌黎吸引去了目光。
涂家也算是门庭兴亡,家中总有那么一二外室或是买回来姬妾娇娘,涂文衍见惯了美人,可眼前的谢簌黎却又不一样。
佳人虽美,可偏偏怀刃在侧,涂文衍才看清扇面上写着一行清俊的小楷“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折扇就被谢簌黎收了起来。
“莫要冲动!”
“别杀他!”
在诸人的惊呼声中,应辞剑架在了涂文衍脖颈侧,再近半分就要割破脆弱的咽喉。
“我没兴趣在这杀人,”谢簌黎冷言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看什么呢?”
谢簌黎若不收剑,应辞剑一动任谁也拦不住这桩血溅三尺惨案,可偏偏涂文衍就和吓傻了一样,张了几次嘴唇都没说出来半个字。
陆成岚自然不会让世家的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他忙沉声冲连翎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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