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簌黎听完豁然开朗,转头看向连翎说:“王爷陪我去那宅子走一趟吧。”
一顿午饭就这样结束,吴振在席间并未多言,各自散开后他并未急着去处理军务,反倒是随唐易一道去了书房。
到了城中后唐易也不在似在营中那般,一身洗不干净的粗布短衫套上拉倒,此时换了文人的圆领长袍,又戴了玉冠,捯饬的人模狗样的唐易到也算得上是容貌俊俏的男儿。
他比吴振小了几岁却将临不惑之年,许是平日里心态好的缘故,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只有眼角的细纹显露出了年岁。
吴振想起了与唐易初识的那日,这个清高孤傲的文人墨客,为了养家糊口在茶馆支了条瘸了腿的桌子,做起了下九流的说书营生,唇干舌燥地说上一天,赚的银钱也不一定能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先帝光祐二十七年的探花郎也的确是饱学之士,不然但以陈缘之的眼光之毒,也不可能举荐他到吴振麾下效力。炽平候一案唐易本可置身事外,奈何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难掩心中正义出言请求君王彻查炽平候一案,却因此被削了官职,带着妻儿老小回了落霞关。
炽平候翻案后他也不是没有被启用过,可他满腔壮志无处施展,又得罪了李氏权贵,便了却了仕途之心回归乡野。幸得陈缘之慧眼识珠,得了吴振启用,那年也是连翎崭露头角,得到吴振提拔的一年,唐易理所当然的成了连翎的老师,虽然两人只以兄弟相成,但连翎的才学半数都承袭于他。
唐易醉酒后也曾感慨:“若不是大帅与王爷,唐某怕是要一辈子困在枯井之中了。”
将军府书房几乎是唐易的领地,吴振的妻儿都在帝京,三关府中没有管家仆,唐易除了要为战局出谋划策,还是将军府一干杂物的总管,书案除了兵书文卷地图,还堆着账本算盘,可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见桌上烛台所剩无几,吴振就知道这人昨夜一定又熬到很晚。吴帅平日里不威自怒,私下里却是个很随和的性子,此刻便站在椅子后替唐易捏起了肩膀。
习武之人手劲足,吴振刚一上手就疼得唐易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帅,你这是要掐死我吗?”
“本帅亲自服侍你还不满意,就你矫情。”吴振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放缓和了不少。
唐易享受着三关统帅的按摩,把面前的账册推到一旁,拿起来没看完了古籍,不客气的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大帅。
“我看连翎那小子混账净是跟你学的。”
温在火上的茶壶起了白雾,吴振停了手上的动作,过去拎了茶壶替唐易添了茶水,搁到人家面前。
唐易盯着茶碗里的水看了一会,靠在椅背上抬头道:“大帅是想问刚才饭桌上究竟说的是什么吧?”
“是,我不过近两日没回府,你们这思路我怎么就追不上了?”吴振拉开旁边的椅子座下,也不似平日那般紧绷仪态。
“那你席间怎么不问?”唐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此事既然交由他们几个小辈去做那就全权交给他们,我要是再细细盘问,企不是像不信任他们?”吴振说,“这不是你的那一套道理吗?”
唐易含笑连答道:“是是是,那就让唐某这个‘长辈’解释给大帅听吧。”
说着伸手按向吴振的肩膀,想要同样用力捏一捏这人的肩。
吴振闭眼想想享受,却听身后的人“嘶”了一声,抽回了手去。
“怎么了?”
“先把你的甲卸了,在府里还穿的跟个铁桶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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