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怜警惕地往宋浅清身后一躲,看向陈员外,厉声道:“这桩婚事要解,我不走,我要当着全村的人面,就在这里,请所有的做见证,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王婶凄然道:“小九,银子都给表哥了,我们哪里还有五十两银子还给陈家。”
王小怜哭道:“为什么表哥娶妻要卖我?你们谁收了他的银子你们就自己谁嫁给他,我不嫁,我死都不会嫁!”
王秀才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银子是你娘收的,难道要你娘嫁给他吗?”
王小怜不管不顾地说:“那就让娘嫁给他!她敢收他的银子,她就自己嫁给他啊!
啪!
王秀才扬手狠狠地扇了王小怜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
王小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秀才,半天才道:“你打我?”
王秀才也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打下去的那一巴掌,可是长辈的尊严让他此时此刻放不下脸面道歉和反悔。他肃声道:“你侮辱母亲是为不孝,我打你是教训你不可对长辈无礼!”
“我侮辱母亲?”王小怜凄然一笑,“她还是我的母亲吗?她是表哥的母亲,她是舅舅的母亲。小舅舅要成亲,娘亲熬瞎眼睛为舅舅筹银子。如今表哥娶今,她无银可筹,竟然要把亲生女儿卖给父亲的同窗。这样的母亲,是我的亲生母亲么?我要绝亲!”
王婶和王秀才心口狠狠一窒:“你说什么?”
王小怜放下捂着脸的手,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我要跟你们断绝关系,我再也不要当你们的女儿。”
她看向在场所有上元村的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婶婶,大家听了许久,想必也知道一二了。我娘为了给表哥娶亲让我嫁给那个姓陈的鳏夫。我不同意便跟小九借了五十两银子让他们还给陈鳏夫,但是我娘亲给表哥娶亲,把我借的银子也给了表哥。娘亲不拿我当女儿,我也没有必要把她当娘亲,所以,我请大家做个见证,我王小怜今日跟他们夫妻断亲,从此我王小怜没有父母,就是个孤女!”
刘大婶道:“怜儿啊,这要是跟父母断了亲,衙门里就有备案,这是不孝,将来可不好说亲啊。”
陈二婶也道:“就是啊,没有娘家,将来嫁人了,也不会有娘家人撑腰。”
王婶已经哭地泣不成声了:“他二婶说的是啊。我为什么要帮衬着刀娘家啊。还不是因为娘家兄弟多,怜儿一个人没有兄弟。我想着将来怜儿成亲了要是受了欺负,娘家的兄弟可以帮忙嘛。她怎么一点都不懂呢。”
王小怜现在已经不同情王婶的哭泣了:“成亲前都没有见过他们如何疼爱我,一年到头哪怕要银子也是拖别人给你带话让你回娘家一趟,你就巴巴地上赶着回娘家,回来再为他们筹钱。为了成亲不惜让我嫁给死过三个媳妇的鳏夫,我不相信这样的表哥和舅舅会在我危难时帮我。”
王婶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忘记小时候你去姥姥家摘果子摔下树,是你的小舅舅回家叫人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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