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清叫着宋陈氏进屋试衣裳,又正搭棚的哥哥们进来洗手试一下衣服尺寸。自己拿了齐昱和秦伯阿五的去找他们。
阿五当时并没有在家,有些意外自己也有份,连忙道了谢,试了衣裳。
宋浅清避了闲,在门口等着,却见王怜儿一脸愤怒地走过来。
王小怜虽然生在斯文人家,但是性格一向开朗,难得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宋浅清见状,迎了上去,小小声地问:“怜儿,这是怎么了?”
这话似乎就戳中了王小怜的心坎上,她眼眶一红,哽咽道:“还不是因为我娘么。我那个小舅舅要娶妻了,外婆前儿捎口信来让她拿二十两银子。她这几天没命的赶夜工,就是为了给小舅舅娶媳妇。你看她的眼睛,都肿成那样了。”
“我爹倒是心疼她,可是一惯的家里的钱都是娘亲守着,我爹真想帮衬也没有钱可帮的。就只能靠娘亲。你说为什么舅舅娶媳妇就得要我娘亲出银子。难道将来我嫁人了,也要别人家的姊姊拿钱来娶我么?若是连娶妻的银子都没有,这样的人家,我还嫁过去做甚。”
王小怜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巴巴地看着宋浅清,问:“小九,你说我们女人是不是生来就是为男人而活的?姑娘的时候长大了就要嫁给男人生儿育女。家里若是有个兄弟,便得一辈子为着兄弟打算。有些娘亲为了儿女娶妻还卖了女儿......为什么?女儿不是人吗?女儿不是爹娘的骨肉吗?”
“我娘亲日日不睡,一个月也就两三两的银子,加上爹爹的,一个月最多就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我们家不吃不喝半年才能攒下,为什么外公外婆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怎么都不替我娘想想。”
宋浅清看着王小怜痛苦的样子,又想到小喜那甘之如饴的言语,一时压抑不堪。
这个时代女儿几乎都是“伏弟魔”“伏哥魔”,她们生来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有些就像小喜一样认命,哪怕被卖到青楼当雏女支,她也认为这是应该的。
有些就会像何惋惜和王小怜那样不甘心不认命的。
可是不甘心带来的只有痛苦,因为她无力反抗,能做的只能是不甘心而已。
何惋惜再不甘心,父母也把她卖进花魁街了;怜儿再不甘心也阻止不了王婶要为弟弟准备娶妻的银子而熬坏双眼。
宋浅清本来并不想改变这个时代,更没有想过要去改变别人的命运。她只想在这个时代,在父母和封建王朝规定的范围里握住自己的命运,力所能及地掌握住自己的人生。
帮助流民,她也仅仅只是从商人的角度:对方需要和她刚好需要。
想帮何惋惜,想要改变花魁街,因为她的前世刚好遇到过那样的女孩子,她深爱感动。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
如果她的力量足够大,大到可以庇护这些不甘心的姑娘们呢?
宋浅清想立刻马上告诉王怜儿,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带着她做生意。可是现在,她的力量还不稳,清美人的铺子还没有开出来,她可以为何惋惜提供方寸之地,因为何惋惜只要一个安身之所。
王小怜不同,她有家有父母,还有嫁入书香世家的期待。她不敢开这样的口。
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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