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真香!他真的,我哭死。
球球她这二舅舅的恋爱脑永远跟他这幅美貌并存,阿西吧!
就在元凌霄大块朵颐,就差开个吃播,楚惟季看着她的眸色却越来越深,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他确实想到了些什么,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雨夜,元凌霄被几个人高马大的alpha揍得鼻青脸肿,还呲着一口大白牙对他毫不在意地笑,问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时,这人只是嚷嚷着:都是小事小事,小爷我打架不能输。后来在她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中,他这才知道她为了给自己那谈AA恋的室友打抱不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虽然他多次告诫她在异国少管闲事,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连他也不一定护得住她,可她从没有把他的教导放在心上,就像最初学琴的时候他教了数遍还是记不起,还一意孤行,真不知是头铁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后来把她捡回去,看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望着鱼缸发呆,活像是一只在外受了欺负的流浪狗,仿佛把他当做最亲的人,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小时候和小伙伴打架打红眼,也是妈妈把她拎回来的,她说妈妈身上海桐花的味道很好闻,妈妈说做人不能畏惧强权要有一腔正义,人跌倒了不要紧但心不能认输。
看着这么大还想妈妈的巨婴哭唧唧地抱着他的毯子,把他一条新买的薄山羊毛德绒毯攥地皱巴巴的,楚惟季收住了数落她的话头,因为个人私怨错过了五年一度的肖邦钢琴比赛,该说她心大呢还是莽撞不知天高地厚。
每次想打她的时候想想当初是自己手贱挑回去的,当初一个D小调变奏曲学了几天都没学会,害得他上完课每次都给她额外加班到深夜,那时候都没打死她,累不累,想想当时莫扎特,苦不苦,想想音乐老前辈,于是叹了一口气去厨房给她端出一碗罗宋汤。
满口鲜香,味同珍馐,好伟大的一碗汤!
元凌霄端着碗感叹道,随即埋着头吸溜汤汁去了,可不只怎的,眼泪簌簌地掉在汤里。
有着第一次不好的黑暗料理在,楚惟季将碗抢了回来,看着她不撒手的委屈模样来气了:不好喝就不喝,又没逼你喝。
元凌霄:我没有,太好喝了,好喝地哭了哇!妙啊,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楚惟季:……
直到很久后,他才知道她打抱不平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室友被渣A拿手机把头砸破了,而是因为那个没有教养的混混在背后说了他的坏话,拿师生恋的道德缺陷来攻刊他,元凌霄直接给了他一耳光,才会在参加比赛的路上被他找一群人报复,导致最后好不容易争取的比赛也没去成……
而元凌霄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为了给她做好一炖汤付出了什么,从毫无天赋的厨艺小白实现0到天才的转变,拿着刚发完专辑还热乎的钱去拜师世界有名的美食评论家,那些天他琴谱下面都是一摞摞厚厚的菜谱,学院的音乐家都被他嚯嚯完了。
当然这些过往他两都未提,但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对方为自己在人后默默付出的不予人道的情谊,那些未宣之于口的幽微情感都付诸在往日的零零碎碎里,随着抓不住的月光和声声降下的叶儿,纷纷开且落……
长长的长廊,寂静的午后,一时两人都有些无言。
元凌霄埋头扒完饭,看着寂静着眸子盯着她看的楚惟季,不由得怔忪了片刻,随即问到:“你在看什么呢?”
楚惟季突然凑了过来,左手顺了顺她的软发,顺着理头发的姿势俯身而下,目光在她的小圆脸上逡巡了半刻,继而像感叹些什么似得喟叹了一句:“清减了不少。”
正在她思量着这句话的分量,楚惟季将她脸上沾着的饭粒吻去,有人说白月光看久了就如同白饭粒,朱砂痣久而久之也看着像蚊子血,但不知他为何鬼迷心窍,还拿着一腔热枕去爱她。
这一吻虽然清淡但却悠长,肌肤轻触间交换了两人的体温……
等楚惟季的嘴唇离去,元凌霄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久久未动。仿佛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她盯着他的墨绿色翦瞳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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