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说的一番话来看,她绝不相信这个人是他口中的“不清不白”之人,没有什么不正经的人会小心体谅着他人的感受,淡然冷漠的人不会把他人的细微举动全记下来,也不会体会到有情人之前的微妙情丝。
所以他肯定不是为了名利或者图一时意气就把自己给卖了。一定是有什么言不由衷的理由。
不禁有些心疼他,于是问道:“你难道还没有什么别的请求?”
“若说自己的事也有一件。”
听竹拔下头顶的玉簪,随着玉簪在他手中安然躺着,墨色的头发逶迤开来,青丝如瀑。
这个玉簪通身翠色,但细看来还有几道细微的裂痕,应该是久经辗转,跟随了他很久的饰物。
他应该很在意这个簪子,她从认识他就看他没取下来过,不然也不会一直带在身边。
于是接过了他的簪子,拿在手里把玩到。
“可是贵府的物事,其实你带着也无妨,不必专门交给本殿保管。”
“不是,这个是赵小姐的东西。既然听竹已经是严府的人了,这些东西也不必带在身边,又不好私相授受,徒惹物议罢了。”
元凌霄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转交,突然心下一动,收了那份闲适的模样,将簪子好好放进袖口。
“这不会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想到他刚刚的一番话,听竹虽沦落风尘,但风骨扔在,不会为俗世金银折腰,恩客许诺他的定然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他那是为什么很需要钱呢,联想到他被卖入教坊司的经历来看,做暗娼生意的老鸨看到他不接客,除了对他教训有之,他身上之前的物事肯定也被拔的皮都不剩了。
所以他被赎到惊羽楼,天下第一名楼肯定吸引万方来客,赵琅嬛官场应酬肯定免不了来这,为了给心上人一副好行头,毕竟为悦己者容,他肯定希望自己最美的样子被她看到,于是便拿到钱就赎回了定情之物,打扮地惊鸿照影来遇见。
看到元凌霄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竹只能掩面颔首。
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元凌霄在想到底是该说他痴,还是说他傻。
这情爱之事果然是一个让人头脑降智的东西。
她讲听竹送入房中,独自出来,斜阳草树,缺月正黄昏,她却觉得刺眼地很。
她看到听竹桌案上的一阕词:
南乡子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残阳打在“残春”上,听竹的身影也在这半明半晦的光影下模糊下来,所谓如今春三月,春光明媚,但已经看得出衰败之景了。
想到这,元凌霄才意识到算算节令,今日原来是上元节。
这个她许久不过的节日。
她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情在水榭中穿行的,只想到要快点见到那个人,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想对他说什么。
但想见到他的心情是她确定的。
他们相遇地太迟,以至于有那么多的间隙,多分离一刻就是浪费了这大好春光。
她一路穿花拂柳,只觉回去的一路都比来时要长。但她还没走多久,那人就在水榭的一头,等着她。
正好,此刻微风不燥,春光正好。
她有许多话要对他说。
元凌霄:春色正好,风吹大地,希望有情人能同在!
楚惟季:孤宣布,三月份CP就是原味CP(元&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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