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潮湿阴冷,原本“叮咛”做响的铁链也早已不响,只余一个月白华裳的男子了无生气地跪坐在那里,昔日洁白的抹额松松地挂在眼上,遮住了那双冷冽的双目,他双腕被玄铁扣住,高挂在两侧。
水珠落到地上,慢慢变成一个小水洼,“嘀嗒”之声不绝于耳,显得地牢更加空旷,可笑的是,这偌大的地牢,竟只关着一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废人。
整齐划一的步伐响起,很快又安静下来,只有一人衣摆扫过地面的轻响,随即是牢门打开的声音。
“哗”的一盆冷水泼了出去,南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抹额顺着水流落到了地上。
南落的下巴被来人的虎口卡住,强迫他抬起头来,强迫倒也说不上,毕竟他现在连喝水都没什么力气了。
他不知道这是被关的第几天,他嘴唇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圈,灵力枯竭,胸前的剑伤迟迟不见愈合,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我的好师尊,几日不见,怎的这般孱弱了?”
南落张了张嘴,口里呛出星星点点的血沫,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那人单手一挥,玄铁松了,“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南落被那人抱出了地牢。
地牢外跪着两排士兵,等着人走过才起身,训练有素地跟在男人身后。
一路上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侍女反应极快地推开寝殿大门,一行人鱼贯而入,将餐食等物一一摆好,除了偶尔有瓷盘碰撞的声音外,整个大殿几乎针落可闻。
“来人,请魔医。”
“是。”
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从殿外一路打摆子到殿内,男人还没开口,他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参见尊上。”
“你来给他上好药,动作快些,否则……”
男人眼神轻飘飘的看过去,那老者却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向他压来,忙不迭连声称是,手脚麻利的提起药箱爬了过去。
男人也不多话,起身让到一边。
老者擦了把冷汗,哆哆嗦嗦开口:“尊长,有劳您将他扶起来,他这是贯穿伤,后面也得处理。”
男人沉默的将人扶起,魔医拿出一把匕首,在火上一烤,飞快的将腐肉挖去,再撒上金疮药,最后裹上纱布。
“下去吧。”
那魔医现在倒是腿也不抖了,提起药箱再次麻溜的滚了。
男人看着榻上两颊消瘦的人楠楠:“师尊啊,你真是……好狠心啊!”
说罢,眼睛一闭一睁,毫不留情的转头离开了。
南落在昏昏沉沉几日后,终于醒了过来,而忙了几日的魔尊也正好处理完公务,得了空闲回了趟寝殿。
“师尊终于舍得醒了?”
刚撑起身子的南落有些茫然的“看”向发声处,嘴唇动了动:白亦……
“师尊为何用这副表情看着徒儿,真是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白亦捏着南落的下巴,说完这句话就将他的脸甩开,南落内心悲痛,一下子又跌了回去,眼里满是泪水。
不是、不是的……白亦,不是那样的……
白亦一把扼住南落的喉咙:“师尊当初将我打伤,再推我落崖的不是你吗?现在你又有什么好哭的呢?你是哭你仙门被屠,还是哭你心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被我亲手杀死?”
南落想要摇头,想要说话,但现在却是一样也做不了。
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涨红,手有气无力的握着白亦的手腕。
“师尊真是好骨气,都这样了还不求饶吗?你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真是要活活把自己倔死吗?啊!”
白亦最终还是松了手,南落也没什么大反应,只在塌上喘着气,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副样子却让白亦更加窝火。
他一把拽起南落,拖着他走出殿门。
南落目不忍视,只能被他拖着一路跌跌撞撞的沿着石子路走。
到了地方,南落的一双脚都被刮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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