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钟缨送别外祖父离开京城,看着身边留下来的邱擎叔,“走吧,擎叔。”
本来疑惑为什么钟崇这次出行不带上一兵一卒就算了,还不让邱擎跟着,却被钟崇搪塞了几句。
“难道我离了你邱擎叔就活不下去了?”
钟缨没法,只得闭上嘴巴送人离开。
只有邱擎眼神晦暗,从头到尾没有讲话。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披头散发着在嘶吼——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如实交代。”
薛定坐在那人对面,手里翻着手下的人调查的信息,头也没抬地回应,语气淡淡。
“我交代什么?我只是想出城去给过世的母亲上香,你们凭什么抓我?!”
薛定没有用刑,男人醒后惊恐地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看到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人的脸后,脸上的血色退尽,开始挣扎起来。
“你说你是去上香,可我们在你身上却什么都没有搜到,你的衣物上也并没有残留香味。”薛定合上信息,抬眸去和男人对视。
对方心虚地只对上几秒后就移开,“那,那是我已经上完了!”
“对,你确实上完了,但我查了一下,你所谓的母亲并没有死去,你的确上完了,可你上的却不是你说的人。”
对方此时汗如雨下,如果不是因为被绑着,他就要因为腿软而跪下来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薛定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说…我说…”
薛定满意地笑了一下,示意副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便起身离开。
走出地牢,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薛定适应了一下,便看清楚站在不远处的人。
两人坐了下来,“不知道段兄来我这,所为何事?”
段无忧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看薛大人正在处理公事,不然段某就直接去到你身边了。”
“段兄说笑了。”
关于段无忧的身份,世人只知他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家里头也不管他,不愁吃喝,没有什么桃花债。
两人随便坐会儿,随便聊聊,气氛干干的,段无忧也发觉这样,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天朝司。
入夜。
街上打更的都有些乏倦,没有人注意到,那处废墟上被挂起了一串绿幽幽的灯笼。
一个黑影随着夜风荡啊荡。
“大人!不好了!”
薛定猛地睁开眼睛,起身穿鞋出门去,只见副手神情焦灼,“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琉璃阁出事了!”
黑夜逐渐消失,天边泛起鱼肚白。
过往的百姓大多都以为是天朝司的人在查旧案,却不知,是新案旧案交织在一起。
钟缨这天依旧起得早,在自己的院子里晨练,她不在意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爱惜地擦了擦枪头。
邱擎端着茶水走到桌子边,“过来喝口水吧,早膳已经在准备了,再练一会儿就歇了吧。”
“好。”钟缨一口闷了那上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放下杯子就继续练。
邱擎无奈地摇摇头,把杯子收好。
此时,皇宫御书房。
皇帝把奏折扔到薛定身上,“爱卿不妨好好看看!”
“皇上……”薛定疑惑地捡起来打开。
“你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说朕的!?说朕被妖妃迷惑心智,说朕的北国将亡!这些天你查案查出个什么?!”皇帝震怒。
薛定抿唇不语,把奏折合上覆手请罪,“陛下恕罪,臣定会将此案尽快查清原委!”
从御书房出来后,薛定整个人都不好了。
诡异的不是谣言从哪里出来的,重点是为什么人明明在地牢里,却会出现在琉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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