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玳家做的是酿酒营生。
柳家祖辈精通酿酒手艺,酒的品质可谓是烟都百年间出了名的好,甚有:“柳酒香,传万里”一说。到柳父这一辈,将酒作为商品售卖,柳家便成了远近闻名的酒商。
每隔七日,棠蓠和妙筠在馨雅院里必有的闲谈聚会,就需要柳玳家的好酒用来怡情,尽兴。
柳玳刚刚将家中新出窖的花清酒送到那二人聚会的亭子里,正带着贴身丫鬟兰叶出院去,看到从远处曲曲折折的廊子里向自己走来的凝霜,便使下了兰叶迎上去。
“凝姐姐!你怎么来啦!”柳玳扬起天真可爱的笑容,正要上前去埋向凝霜怀里,却被一开口就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凝霜吓得一愣。“棠蓠那个小贱人!私下向析华暗送秋波,你今日定要替我办成这件事,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柳玳听得是满脸疑惑,一头雾水。
“什么??里面一定是有误会……凝姐姐不要生…生气,你去问问析姐姐和棠姐……”
“别和我提她!问什么问!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还需要再解释什么吗?!”
“可…可是……析姐姐和棠姐姐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柳玳低头,不知所措地攥紧衣角。
“你不去?!”凝霜举起右手,向柳玳步步逼近,手指中夹着一包粉末,是由那盆玉心花花瓣磨成。
“凝姐姐听…听我说……呜!”柳玳连连后退,却被凝霜一把拽住衣领,她从未见过凝霜对她及任何一个姐妹这般凶狠,但却因为见识过凝霜和析华一齐收拾流氓小霸王的身手,害怕到腿软,跪在凝霜面前。
“这毒药,遇液即化,无色无味,你若是不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亲爱的寒江和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凝霜见状,语气间满是无所谓的轻薄,她知道一向善良胆小的柳玳一定会顾虑爱人和亲人,拿此作为威胁,定能吓唬到她。
“去!我去!”果不其然,柳玳立马听命凝霜,接下凝霜手中的粉包,凝霜转身离去,只剩柳玳在原地握着毒药,瑟瑟发抖,还在寒江家人和棠蓠妙筠之间做着思想斗争。
“到底去不去?寒江是自己的爱人,棠蓠是最好的姐妹,还有家里最亲的亲人们……哪一个都割舍不下……或许…凝霜只是拿别的东西随便发泄发泄呢,比如安神药之类的……可万一…万一是真的毒药呢……又万一棠姐姐和析姐姐的确……不!不会的!但凝姐姐那里……嗯…她一定是骗人的吧!”柳玳深信姐妹情深,凝霜一定只是一时冲动,想要在事情搞清楚之前教训教训棠蓠,便听话照做,返回亭子,将玉心花磨成的粉倒入酒壶,充分摇匀。
虽是觉得应该为教训,可柳玳还是内心不安,下毒的全过程都是左顾右盼,慌慌张张,期间差点打翻了酒壶,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故而又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完成后快步离开。
棠蓠和妙筠准时来到馨雅院的亭子,二人面面相望,四目情深相对,出于棠蓠精细绣工中的香囊,已被妙筠精心配置的香料填满佩戴于腰间。闲致午后,恬淡时光,尽是有情佳人的诗词歌赋,嬉笑耳语。妙筠温柔似水的轻语道尽书中文人笔下的细腻,棠蓠不禁添上一杯清酒,品味书纸墨香,酒香与爱人的天作之合。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不知足。棠蓠这样想到。
清酒入喉,换来的却是锥心刺痛,烈火焚身,烧灼五脏六腑。棠蓠起身捂着胸口试图压抑这痛不欲生的感觉,向前踉跄几步扶上亭子的一根红柱,还未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还未再回头看看妙筠,便倒地不起,与世长辞。
妙筠察觉棠蓠不对劲,本是上前搀扶,却是棠蓠倒地,焦急担心将人儿抱入怀中,唤着名字摇晃身体也得不到应答,一探脉搏鼻息,少了熟悉的温度和跳动。
凄厉哭声随之而起,惊得几只鸟儿树上安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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