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半年了,你想留多久便多久。”元诏帝扶他起来,“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想留多久便多久?逸王心中叹息,如今天岚边境总有北齐来犯,北齐已经不满足现状了,还有贤王也不安分,内忧外患,他哪里敢放松啊。思及此,逸王抬头,声音沉冷而坚决。
“贤王必须尽快拔出。”
贤王不除,若是内斗不止,如何能够抵御外敌?攘外必先安内!
元诏帝也赞同的点点头,心中无奈,哪有那么容易?贤王如今的权势几乎快超过他了,他一道命令下去,还要被群臣阻挠,贤王倒是一呼百应,无人敢反对。
“臣弟会一同协助皇上。”逸王也明白贤王难除,有些忧心的揉揉眉心。当初母后建议他们将其他的兄弟都“处理”掉,元诏帝当即反对,认为这样太过残忍,毫无人情,他虽没有反对,但在心里也认为不妥。
如今看来……逸王自嘲,无毒不丈夫,这话说的还是不错的。当年一时心慈手软,留下这么大的隐患。他们没有领悟的道理,恐怕这个兄弟早就了然于胸,也一向奉行。
“天色已晚,臣弟就先行告退了。”逸王请辞。
“去吧。”元诏帝挥挥手,在逸王即将踏出甘泉宫时突然道:“将皇位让给他又如何?”
逸王大惊,回头低声怒吼:“皇上三思,贤王心狠手辣,即使将皇位拱手相让他也不会感恩戴德,只怕会为了自己皇位坐得稳而痛下杀手!”他也不贪图皇位,可也绝不允许皇位落入贤王手里。
“说说而已。”元诏帝笑了笑,只是那笑颇有些无奈。
元诏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吗?逸王不这么觉得。但这皇位落到他头上,已成定局。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墨竹看逸王出来,赶紧藏到拐角处。待逸王走后,看向屋内空对着满月神色寂寥的元诏帝,神色复杂起来。看了许久,纵身翻回落樱阁。
墨竹回到落樱阁中,发现宫女都被遣散了,倒是留了一处窗子给她,她从敞开的窗子里跳进去。屋内仅仅一盏灯,灯光暗淡,随着墨竹进去,夹卷着一阵凉风。灯花闪烁一下,终是落下,周遭一片漆黑。
凭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独孤纤尘独自一人半趴在黄花梨雕花圆桌边,头枕着手,埋在臂弯里兀自睡得香甜。
墨竹轻轻把窗户关上。
动作再轻,到底也有响动。独孤纤尘是个警觉的人,很快就醒了,眸子里还迷迷糊糊的,仿若海棠春睡,看惯了她笑,她清冷的姿态,这样看着竟别有一番滋味。
独孤纤尘迷迷糊糊的嘟囔道:“你怎么才来……”语气中颇有埋怨的意思,倒显得有些孩子气,与她一贯沉静的作风大有不同。
她大约是没睡醒,并未察觉到这话的异样,墨竹却是感觉到了,笑道:“是是,奴婢错了。”
“不,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独孤纤尘听了墨竹的话,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可却又不知说什么,尴尬的她抬脚想走人。
“元诏帝那边……”干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墨竹神情一肃,将自己的见闻道来。听完后,独孤纤尘锁眉,抿唇不语。
屋内没有点灯,只靠着月光,独孤纤尘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神色复杂,似乎是想笑,却又不像在笑,显得有几分落寞。
墨竹看着她不说话。
“墨竹……我是不是错了?”独孤纤尘喃喃道,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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