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沉重 (2-1)

这一次，于卿一共在寿康宫中躺了三日，待她醒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了九姑。

于卿哑着嗓子道，

于卿：“九姑。”

九姑：“小姐，”

九姑一下子俯身抱住她，痛哭流涕道，

九姑：“天神保佑，可算是醒过来了。”

于卿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她说道，

于卿：“你，你怎会来了？”

九姑：“是，是辰王殿下，他，他说，现在小姐不愿见他，让我过来瞧着，”

九姑低声说道。

于卿低眼看着那被子上的花纹，道，

于卿：“我岂止是不想见他，我现在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九姑：“……小姐，”

九姑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说道，

九姑：“小姐与殿下……，这一次……”

于卿：“永生永世……”，

于卿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九姑：“可是小殿下……”，

九姑又说了一句，于卿这才想了起来。

她将手慢慢放到小腹上，低头看了许久，眼中浮现出了不少眼泪，那泪珠纷纷涌出眼眶，挂在那长长的睫毛上，

于卿：“我盼了他这么久，……怎么舍得……，可是……，可是我恨……”

九姑：“小姐，”

九姑将手附在她的手上低声唤了一句。

到了午间，于卿执意要出宫，太后哭了许久，思前想后觉得宫里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所以便千叮万嘱的将她送走了。

这厢于卿才刚刚从寿康宫里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沈恪，她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总算走了过去。

沈恪看着她不再避着自己，心中大喜，有些手脚无措，将手伸到了半空中，低声道，

沈恪：“卿卿。”

于卿径直走过去，直接略过了他，仿佛未曾看到他一般。

沈恪的手依旧停留在半空中，整个人却僵住了，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将手慢慢收了回来。

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的灯笼上写着的辰字格外显眼，于卿脚步一顿，却还是走了上去。

于卿：“去于府，”

于卿说道。

那赶车的小厮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沈恪，见到他点头后这才坐了上去。

于府中。

九姑日日站在那亭子面前守着于卿，于卿便日日坐在那下面的小阶上，时时低着头看着荷塘中那浮起的雾气发呆，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间沈恪来了几次，却都被苏明璇以各种理由给赶了出去，却不知怎的今日又来了。

此时于卿正看着天空中难得飞过的一直飞鸟，眼泪渐渐红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于卿：“你说过只要我在这里乖乖的，你就会来接我的，可是如今你在哪啊？……爷爷。”

九姑看着于卿眼中也开始蓄起了眼泪，一转身看到沈恪却都悉数收了回去，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他赶出去的时候，见于卿转身站了起来。

今日的于卿依旧如当日在这里见到她一样，未着外衫，只穿了一身蓝白色交领的衣服，那衣服的衣襟上佩了一层厚厚的绒毛，看起来但是格外暖和，却依旧挡不住盈盈一握的腰身，她头上还是佩戴着那支簪子，仅仅只有那根簪子，这样一来，她就如同是那雾气中走来的仙子，纤尘不染。

沈恪看着她如今瘦了不少，就连走来都觉得十分废力，心中开始心疼起来。

沈恪：“你，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沈恪低声问道。

于卿慢慢站到他面前，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下颚上新长出的胡渣。

于卿：“你来做什么？”

于卿问道。

沈恪：“我，”

沈恪顿了一下，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不知该怎么说，他想她，很想很想，所以便过来看看。

于卿：“你若不说话，我便走了，”

于卿略过他朝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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