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和穆知意住在公主府,她面圣完之后便请了讼师为素瑾母子撰写诉状。那位讼师文笔严谨,通过容颜的描述,他将沈序臣抛妻弃子和不管老母亲的事实一一列明,又在举荐信函中详细说明了素瑾母子的困境,恳请都察院秉公处理。
讼师写完后,容颜盖上征西侯府的官印,交给了心腹随从。
同为女子,她深知素娥独自拉扯孩子的艰辛,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怎能不令人心寒?
素娥带着孩子和舅姑住在了素瑾家里,她坐在案前,手里的信纸边缘被她捏得发皱,信是城南的王阿婆托人送来的,字里行间全是绝望,信中那几个字刺痛了她的心。
“另娶丞相之女,此后死生不复相见。
“娘,另娶是什么意思?”素娥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将稚子搂进怀里:“墨淮不怕,爹爹忘了我们,等容将军安置好了,娘带你去找他,去讨个说法。”
她本是农家女,嫁与寒门出身的沈序臣后,倾尽财力助他读书,甚至在他进京赶考后,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她从未想过,等来的竟是这般绝情的背叛。
容颜那日的话让她很是感动,她说:“维护百姓公道,本就是本官的职责。”
只是京城路途遥远,容将军将诉状递上去后,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有回音。让他们回去安心等候,照顾好家人,有任何消息,她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将墨淮哄睡着之后,她便看着月亮高悬,一时望着窗外愣了神。
只记得沈序臣中了探花郎的那日,报喜声响彻雁鸣镇的条条街道。沈序臣,她的丈夫,那个三年前背着书箧握着她的手说:“待我金榜题名,必风风光光接你娘俩进京”的人中了探花。
当时她出去买菜,街坊四邻很快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贺。记得卖豆腐的王大娘拉着她的手感慨:“素瑾啊,你们娘两儿可算是熬出头了!沈探花这就该派人来接你们了!”
素瑾谢过众人,牵着墨淮回了屋去给舅姑道喜。沈序臣赴神都城赶考的盘缠,是她变卖了陪嫁的银簪凑的。他走后,她靠着帮人缝补浆洗的活儿,才勉强撑起这个家,给舅姑就医看病,供墨淮识了几个字。
她原以为,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可这欢喜没撑过半月,一个穿着体面的人就来了他们家里。那人下巴抬得老高,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和一封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我家大人说了,他如今已是探花郎,不便再受旧俗牵绊,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素瑾的脸色唰一下白了,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指节泛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淮是他的亲生儿子,舅姑身患重病,他怎能如此绝情?”
“大人说了,这银子够你们一家子过活了。”来人说完转身就走。
她看着包袱里白花花的银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了,她要去京城,她要找他问个明白!
她与沈序臣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五年前结为夫妻,有了墨淮后沈序臣便赴神都赶考,她独自在家抚养儿子,苦苦等候。可如今他中了探花郎,却只派人送来银子,要与她断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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