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怎么还不出来呀?”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却是第一次当爹。主屋外,迟大叔转着圈圈,两手交握在一起不停的嘀咕着。
“湘湘,湘湘你大婶咋样了?”逮着送热水的湘湘他就要问一次,被许冰立刻拉了回去。
许冰(字陌冰):“叔,没事没事。稳婆在里面呢,稳住,别慌!”
虽然许冰在安慰大叔,但他自个其实也挺慌的。大婶已四十有余,年龄稍大了些,现在生孩子是有风险的。但请了稳婆来,他又不好贸然进去。只得跟大叔一起在外边等着,若是不顺当他也好想法子。
“哇哇哇”好在,煎熬了两人时辰后。里间传来了婴孩哇哇啼哭的叫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夫妇俩半生的遗憾总算补全了,他迟家有后了。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男孩!”第一次见到刚从娘胎里出来的人类幼崽,湘湘激动的同手同脚,尖叫着跑了出来报了喜。
神秘人:“大叔大叔,大婶生了。”
“哎哎,好!”
“湘湘,你大婶还好吧!”两人相知相伴了半辈子,如今有了后是他的福气。可那老太婆却是他一生的福气,断然不能有了儿子忘了娃他娘。
神秘人:“嗯……这……”
“不好了不好,外面那大夫快进来,产妇大血崩了。”湘湘断断续续的吱唔着,两人就感觉情况不妙。这事先许冰就打过招呼了,没想到真的验证了!
收拾好孩子的产婆在里面大叫着,迟大叔立刻将许冰给推了进去。“孩子,叔求你了,救救你大娘。”
在婴孩的啼哭中,许冰颤颤巍巍的给大婶止血。可随着孩子的苦喊声越大,床单被血渍浸染的速度越快。忙碌中的许冰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耳边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轻唤,“小冰,别忙活了。大……大婶不成了!孩…孩子。”
“孩子在这儿孩子在这儿!”要说这天下,除了医生,恐怕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也只有产婆了。
听到迟大婶虚弱的呼唤,抱着白白胖胖还没接触过母亲的孩子就到了床边,“来,孩子在这儿,抱抱吧!”
孩子放在床边,许冰和产婆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将泪眼婆娑的迟大叔推了进去,此时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小天使已经不哭了,咿咿呀呀的吼着。
迟大婶无力的流着泪,一向糙汉子形象的大叔一进去就见到这副场景。用袖子在眼角蹭了蹭,努力露出笑容,“老婆子,我来了。”
“哎!”大婶甜甜的应着,拥着宝宝对大叔嘱托了许多。小到衣服、大到吃食结婚生子都憧憬到了!
就这样在大叔哽咽的回应中撒了手,闭了眼。可怜的宝宝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最爱他的人体温正在一点点流逝,只知道父亲在、母亲也在。还在呜呜呜的叫着!
新生命的降临没有让这孤寂的山林活跃起来,没有让这个家更完整。而是一命换一命,给吃大叔带来了希望,却带走了他后半生的温暖和守护。
也驱散了阴雨连绵的天气,别的地方开始湖光山色。这里……在阴郁过后也开始欢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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