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烟鬼杨明虞 (4-1)

陈乌鼠见势不妙，吓得就地一滚，没有想到跌下了水田里。戴昌遇并没有置他于死地，只是削掉了他头上的几缕头发，他剑眉一横。

戴昌遇：算你走运！

　　在水田里连滚带爬的陈乌鼠一边逃跑，一边狼狈不堪地说：

陈乌鼠：小哥哥饶命，小哥哥饶命……

戴昌遇：我是你大爷！

　　戴昌遇提着马刀，拦住了陈乌鼠的去路，陈乌鼠只好折头再跑。

杨名世：小的们，统统给我上，砍死这兔崽子，每人十两银子——

　　杨名世往前猛地推了“胎记男”一把，自己却掉头往山上逃走了。

　　四个拿着朴刀的打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围住了戴昌遇，一顿猛劈，朴刀下去，马刀回砍，你来我去，火星四射，打杀声骤起。

　　一对四，戴昌遇丝毫不畏惧，使出“斩马刀法”一百零八式，劈、砍、削、切……招招有板有眼，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其中两个背部给砍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而戴昌遇毫发无损。

　　朱家的十几个短工手持扁担，不敢上前去和手拿朴刀的戴家家丁对战，只能在一边观战助威：

朱家短工：戴老学威武，威武戴老学！

　　那几个家丁全是三脚猫功夫，几招过后又是老套路重来，不出十来个回合，所有的朴刀都被砍断了，一个手握断刀的家丁不由大骇：

杨家仆人：哥们，快跑，否则我们就要成刀下亡魂了！

胎记男：撤——

　　于是，几个家丁没命似地往来时的路上逃窜，戴昌遇也不急于追杀，他将马刀一挂，对短工们说：

戴昌遇：几位叔叔，你们把这些鸭子全部烤熟了，我赶跑他们，再回来吃烤鸭。

朱家短工：好的。

　　六七个短工架起了树丫，就地生起火来，开始烤鸭了。

　　不多时二十几只鸭子的羽毛全部被柴火烧光了，烤鸭的香气在山冲里四处飘散，荣森闻着香喷喷的烤鸭味，在火堆边走来走去问：

朱荣森：鸭子还需要多久才可以吃啊？

朱家短工：小少爷，再等等。

　　一个短工应答着，不停地转动着烤鸭的躯干。

朱荣森：好吧。

　　荣森在一只烤得最快的鸭子边上蹲了下来……

　　陈乌鼠满身泥浆的从水田里跳了上来，挡住了几个逃跑者的去路：

陈乌鼠：跑什么跑，我们四五人打不过一个小孩，说出去丢人不丢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四都一带混啊？

胎记男：老爷都溜之大吉了，我们拼死拼活，有什么鸟用！

　　胎记男将刀柄往地上一掷，

胎记男：死了连副棺材板都没有！

陈乌鼠：也对啊，记得有一次和临县的谭家争山林，老爷的远房亲戚李鱼鱼在械斗中身亡，老爷就赔了一副寒梓（一种装尸首的匣子，非常薄，看上去寒酸）和十几两银子，怎不叫人心寒啊？

　　陈乌鼠想起了那次私斗，忿忿地说，我的手臂当场被谭家的家丁砍去一大块肉，结果就拿到五百文医药费了事，好你个杨拔毛！

胎记男：幸好我当时没有去，要不死的就是我了，谢天谢地！

　　胎记男双手合十，幸灾乐祸地仰头向天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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